“听说你对拿到的金子数量有意见?”
云初合上自己常看的《山海经》看着面前的李元策道。
李元策面色发白,嘴唇不停的哆嗦,半天才道:“太少了。”
云初点点头,对军司马姜协道:“把他的那一份,跟我的那一份全部分给底下的将士们,告诉他们,这是本帅跟赵郡王体恤将士们,额外给的赏赐。”
姜协闻言转身就出去办事了。
李元策闭上双眼道:“大将军如此羞辱我赵郡王府,合适吗?”
云初又道:“我会给陛下上奏,说你李元策两军阵前怯阵不堪大用,还会告诉陛下,你身为行军长史,有贪墨军资,喝兵血之嫌。”
李元策涨红了脸,怒道:“陛下不会相信的。”
云初叹口气道:“我知道此次西南之战,你是抱着极高的期望来的,但是呢,你怯阵不说,还推卸责任,若不是底下的折冲都尉管用,你甚至会丧师辱国,还有,你弄了那么大的一个商队进入西南,没有做成生意,你觉得是我的错,继而让你蒙受了很大的损失?
怎么想的啊?”
李元策大声道:“我没有!”
云初瞅着梗着脖子不肯认错的李元策道:“先赵郡王何等的英明…”
不等云初把话说完,李元策就怒吼道:“我不如父祖那又如何,如今,我才是赵郡王。你处处羞辱我,处处刁难与我…”
云初瞅着暴跳如雷的李元策默不作声,等他咆哮够了,就把手放在桌案上,目光也落在装满令箭的架子上,陷入了沉思。
李元策咆哮完毕了,人也冷静下来了,当他的目光随着云初的目光落在令箭架子上的时候,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哀求道:“末将一时失言…”
云初的目光越过令箭架子落在李元策的脸上,难以理解的道:“为啥呀?”
李元策将头杵在地上颤声道:“我想建功立业…”
云初道:“给你建功立业的机会了,可是巍山一战,你开始的时候身先士卒的杀进敌阵,问题是,打着,打着,你逃回来算怎么回事?
若不是折冲校尉们用命,巍山一战你就要战败了。
身为领军大将,身先士卒完全没必要,命折冲都尉进击即可,既然你选择了冲锋,某家就相信你是立功心切,可是杀了一阵,你独自仓惶跑回来,某家就很难理解了。
说说,为啥呀?”
李元策浑身颤抖如筛糠,半晌才道:“我该战死在那里的,可是太害怕了。”
云初叹息一声道:“血气之勇让你奋勇杀敌,冷静下来之后你又胆小如鼠,没看到敌人的时候你觉得自己天下无敌,见到敌人之后你又觉得自己啥都不是,等敌人退去之后,你又觉得自己盖世无双…
李元策,回去之后将你的爵位给你的兄弟们吧,你是天生懦弱的人,赵郡王的荣光让你胆大包天,恢复到真正自我的时候就原形毕露,你真的不适合当这个赵郡王。”
李元策呆滞的道:“你不杀我?”
云初道:“如果你刚才继续咆哮军帐,我当然会杀你,可是你后来又跪地求饶,你让我如何杀你呢?”
李元策失声痛哭道:“你连杀我都觉得是一种耻辱是吗?”
云初点点头道:“跟着本帅出征的将士,本帅有道义把他们都带出去,再尽量整齐的带回来,你是我大军中的行军司马,杀了你,会让西南的蛮人们得意,史家也会在史书上记录——云帅破西南,势如破竹,只是损了行军长史。
所以,我不杀你,陛下既然把你完整的交给了本帅,本帅就需要把你完整的还给陛下,至于你在军中的作用,就当是帮陛下看一次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