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已经来到了秦岭之巅。
这里山高,就显得天很低。
即便是飞鸟,也比平原上飞的很低,看着一串大雁擦着山巅南飞,这才让云初惊觉,此时已经是秋日时分了。
秦岭北面层林尽染,五彩斑斓,满满的秋日景象。
秦岭南边却依旧是葱茏一片。
一道山岭,彻底的将大地分成了南北两面。
翻过秦岭,这里就是南方。
南方很好,就是雨水多的出奇,好在雨水不大,并不影响大军开进。
看着大军如同一条巨蛇一般从秦岭蜿蜒而过,行军长史李元策抹一把脸上的雨水道:“大帅,我们多走四百里路,就是为了让大帅看秦岭景致吗?“
云初掀开防雨兜帽,看着李元策道:“忍了这么多天,终于不忍了吗?“
李元策双眼微红,指着下方艰难前行的军伍道:“让三军吃这些无所谓的苦,到底为何?“
云初嗤的笑了一声道:“你不需要理解,执行就好了。”
李元策颤声道:“大帅看不起我?“
云初道:“若是你父赵郡王站在你如今的位置上,他一定明白,你至今还不明白,只能说明你不如乃父多矣。“
李元策大怒道:“我要上本参你。”
云初停下脚步,瞅着李元策道:“—!“
说罢,就在护卫的簇拥下离开了山岭,汇入到了正在行进的大军中去了。
就在李元策还在思量云初说的那个一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副将张东海走了过来对李元策道:“快走吧,下一次不要再诘问大帅,这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
李元策道:“行事有差,也不能过问吗?”
张东海道:“在军中,只需要一个脑袋想事情,其余的人不过是四肢百骸罢了。
李元策道:“错了也不能问?”
张东海停下脚步瞅着东方幽幽的道:“错了,我们一起命丧黄泉便是,君侯领兵的时候最讨厌别人唧唧歪歪。
事实上很多大将统领大军在外的时候也很讨厌,部属唧唧歪歪,特别最喜欢唧唧歪歪的人,也往往是军中死的最早的一个。
“张将军,大帅刚才对我说的那个一是什么意思?”
张东海摇摇头道:“不知道,不过,上一次大帅说二的时候,就把西鞣褐部的一个大族三千余人,杀的一个不剩。”
看着张东海下山的背影,李元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原本想着在这一场西南之战中重聚赵郡王府威名的念头,竟然淡漠了一些。
听闻此次西南三路大军战败的消息之后,李元策就是少数上本要求领兵报复的将领之一,他不是没没想过由他来担任总管的可能。
可惜,皇帝最终选择了云初,在他再三要求下,他担任了军中的行军长史。
争不过云初李元策没有多少羞辱感,只是感到遗憾。
在他看来,西南的战事如今还在继续,大唐前方的将士们正在苦苦支撑,每天都盼着援军的到来呢,云初却宁愿将宝贵的时间平白无故的消耗在漫长的行军道路上,也不肯行兵贵神速之举。
张东海追上云初之后轻声道:“已经警告过他了。”
云初道:“涪陵王为何要在西乡等我们?他一个藩王哪来的权力离开涪陵?”
张东海道:“借口是劳军!“
云初又道:“陛下对藩王的态度很好吗?”
张东海道:“两落两起之下,可能蜀王惰还是认为陛下是哪个胆小怕事的晋王呢。“
云初不解的道:“他凭什么这么认为,与他同胞的吴王恪都被砍头了,他哪来的这个自信?“
张东海笑道:“这就不得而知了,或许他认为自己是皇六子,陛下是皇九子,前面的人都完蛋了,他就觉得自己应该当皇帝吧。”
云初看了张东海一眼道:“挑唆的意味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