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蕾蕾最近的情绪一直不高,从对段敏敏咆哮后,她整个人长时间的处于神智飘忽的状态。
段敏敏去办公室找老言,拉着他问:“言老师,你有没有觉得王蕾蕾最近不对劲儿。”
老言正在做教案,头都不抬:“是有点情绪低落,交作业的时候闷闷不乐的,是不是你欺负她呢?”
“我能欺负谁?我这小身板,明摆着都是被人欺负的。”
老言埋头抬手指着门口:“你走,别没事到办公室来闲聊,我是你老师,你注意点尊师重教,不要搞得我跟你像哥俩好。”
“诶。”段敏敏老实的走了,她的多心不是没有由来的。
也就第二天,一大早。
“段敏敏,收作业。”有同学叫。
段敏敏从习题册里探出头来,一脸麻木幽幽而语:“今天不是王蕾蕾收作业吗?”
“没见人,下课就出去了,没做课间操这会儿了无音讯。”
段敏敏转起了笔:“作业都丢我桌上,我出去找找。”
“嘿,她一个你的对头,犯得着让你这么上心亲自寻人吗?”
段敏敏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的对头真要出点什么事,铁定得赖我头上啊,你说到时候我冤不冤?”
“小心眼的样,知道你好心,别用刻薄话找补了。”段敏敏去了厕所没人,趴栏杆上望了一遍操场也没人,学校就这么点大,王蕾蕾还能去哪呢?她扭头朝楼上走,呼哧带喘的爬了八层楼,推开顶楼的门,一眼出去正
好看见王蕾蕾坐在楼沿边。
果不其然,小姑娘伤春悲秋的时候就爱来个登高望远,四十五度忧伤的看着蓝天白云,可能把自己感动的屁滚尿流了。
段敏敏踩着太爷步踱了过去,脚步声踏的巨大,引来王蕾蕾的怒视。
“王蕾蕾,你数学作业交一下。”
“走开。”
“你交了我就走。”
王蕾蕾愤然扭头冲着段敏敏咆哮:“我现在拿什么交,作业在教室里,这是屋顶。”
段敏敏一屁股坐在王蕾蕾身边:“拿脚下楼,拿手交给我。”“你……”王蕾蕾气的大喘气,几个喘息后终于大吼出来,“没做,没做,我没做,我爸妈离婚了,我还做什么作业,给谁看?谁在乎?你去告诉老师吧,滚,我不要看
到你。”
段敏敏眉毛都竖了起来:老娘上辈子是被自己男人撞死的,跟我比惨?
她愤然的伸手摸进衣兜里,唰,掏出俩棒棒糖,递到王蕾蕾鼻尖下:“你父母离婚关我屁事,吃棒棒糖不?”
王蕾蕾痛苦的眼神卡在棒棒糖上,脸上怨恨的表情纠结的晦暗不明。
段敏敏硬塞了一颗糖给王蕾蕾,她自己也拆了糖丢嘴里咂么着问:“难受?”
王蕾蕾低头,眼泪滚了下来,她捏着棒棒糖,声音里全是隐忍:“难受。”
“难受也得受着,世界上比你难受的人多了。”
王蕾蕾诧然的抬头瞪着段敏敏:“你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你一点都不好笑,我觉得你可怜。”
“段敏敏!你混蛋。”王蕾蕾眼圈通红,指着段敏敏的鼻子尖匮乏的骂了一句。
“你伤心欲绝的时候只有我这个混蛋来找你,你说你是不是可怜到极点了。”
王蕾蕾倒吸一口冷气,心跳差点因此停摆,她再也受不了了,她不要别人可怜她,这比看她笑话还让她痛苦。
她恨段敏敏,总能让她难堪,戳准她心里最痛的地方。
王蕾蕾落荒而逃,冲向门边,她急需逃离,可当她用力拉门的时候,门却纹丝不动,她不死心拼命拖拽。
段敏敏坐在房檐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