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看着她笑笑,坐过去,跟董灵鹫开玩笑道:“是妾吵着娘娘了?”
董灵鹫翻了页,不疾不徐道:“你还知道?”
“陛下和皇后娘娘就是想让皇嫂开心,他们还没这个胆量热闹热闹呢。”慕雪华道,“皇后娘娘腹中的孩子,仔细算一算,说来也有五个月了吧?”
董灵鹫颔首。
“真是个好孩子,能给皇嫂添多少欢乐呢。”慕雪华笑道,“刚才那几个丫头要是再有了子嗣,皇嫂就是儿孙绕膝的福气了。”
董灵鹫叹了口气,扶着额头道:“你不如把我烦死。”
“人人都这么说,可隔代就是亲,皇嫂这么英明通透的一个人,要是能教育好皇孙,给陛下和皇后剩多大力气呢。”
董灵鹫心说我连猫都养得稀里糊涂,还养孩子,诚儿和盈盈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这就算是两个现成的失败品了,她道:“你今儿别在我这里睡了,西配殿给你收拾出来,去那边。”
慕雪华单手支着下颔,思索了一会儿,悄悄问她:“我耽误了皇嫂的大事不成?您不必顾忌我,妾是老弱残身,无依无靠,若是您跟心腹说话,我是不该陪着您休息的。”
董灵鹫刚喝了口茶,险些呛到,她端着茶盏的手一顿,转头看她:“你醒了?”
“只听见皇嫂起身的动静。”
董灵鹫见她神情朴实,眉宇隐现担忧,似乎是怕搅扰了大事,确实是没听见真切内容,便将错就错,道:“就是如此。所以你还是白日陪伴我的好,免得听了些不该听的,就算你叫十句皇嫂,哀家也得处置你。”
慕雪华当了真,连忙表忠心道:“妾绝无此意。”
说罢,便起身要回西配殿去,让董灵鹫就寝休息,走了几步又回头,叮嘱道:“嫂子也得保重身体,多笑一笑,这么晚了,早些安置吧。”
董灵鹫稍一点头。
原本子时已晚,宫闱寂静,董灵鹫也觉得郑玉衡估计还在殿前司办事,未必有空回来,没想到夜深之时,被窝里还是钻进个猫来。
董灵鹫闭着眼睛,伸手绕过他的腰,向上移了移,没入发丝里,轻声问道:“这是哪儿来的贼呀?”
郑玉衡终于碰到她,这两日没有被她摸摸,快要憋出病来,此时简直感动至极,他埋在董灵鹫肩窝里深深吸气,恢复能量,闷声道:“可能是采花贼吧,我们讲究贼不走空,今日遇见我算你倒霉。”
董灵鹫笑了笑,说:“那我也太倒霉了,十天有八天都遇到你这个小贼,如此荒唐骄纵,这还了得,不得好好治一治?”
郑玉衡耳根泛红,轻轻地亲她的颈侧,低声:“不要,我可是辛辛苦苦连夜来当贼的,再不得手,我就哭给你看。”
董灵鹫不知道他是跟谁学的,不仅骄纵,还总是蹦出一些不讲道理的话,偏偏她还被堵的想不出怎么教训。
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问:“使臣的事了结了?”
郑玉衡颔首,捉住她的手交握住,压在身前,回复:“办完了,我去归元宫告诉孟……告诉陛下,他留我到很晚,要不然我早就回来了。”
董灵鹫道:“他是想让你回殿前司的下处休息。”
郑玉衡理直气壮道:“我不。我是宠臣,我要跟檀娘睡一张床。”
董灵鹫:“……宠臣不是这个意思吧。”
郑玉衡叹了口气,退而求其次,道:“那我是祸国佞幸,受到娘娘的宠爱,反正我不要走。”
董灵鹫也有些想他,只是不说而已,跟他聊了几句公事。
郑玉衡一开始还耐心回答,仔细解释,说着说着,见她一句话都没提自己,有点儿伤心地凑过去亲她,封住她的唇,而后又轻轻呢喃道:“檀娘,采花贼是不管国家大事的。你亲亲我,好不好?”
董灵鹫抬手捧住他的脸,刚要给小太医一点甜头尝尝,忽然间,配殿那边传来隐约的婴儿啼哭声,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