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不为学一些什么,只是去谈一谈,也好让儿臣安心。”
董灵鹫问:“若是让皇帝亲征,皇帝可敢否?”
孟诚沉默下来,犹豫了半晌未答。
她继续问:“若是给皇帝两万兵马,可以斗胜耿大将军否?”
孟诚迟疑道:“儿臣实在不能。”
董灵鹫注视着他的眼睛,语调不疾不徐,轻柔温和,但在前两句之后的此言,却仿佛充满了一股无形满溢的力量,浩荡如波、巍峨如山。
她问道:“若敌军逼至京都紫微宫外,皇帝可敢以剑相对,死社稷否?”
孟诚这次连犹豫都不再有了,当即回道:“儿臣必不后退,死江山社稷,死在母后与皇后之前,倘若抛弃母亲妻子、文武百官而去,合该万世天诛地灭,不配登此龙座。”
董灵鹫望着他,稍微向后倚靠些许,稍有放松之态,闭眸长叹,缓缓道:“虽是幼龙,也是龙身,以前江海里翻个个儿,哀家只当你是鲤鱼、是蛇、是蛟,如今养这么些年,倒长出角来了。”
孟诚这才回过神来,此刻,才恍然已出了一后背的汗。
“你想去见见,是好事。”董灵鹫一锤定音,算是准了,又补充,“但哀家先前说过,以你的身份,不该搭理他,要是行白龙鱼服、趁夜私访的事儿,反而小气。”
孟诚聆听片刻,也跟着点头,觉得这明面上不见、暗地里瞧瞧去看,怎么有点儿口不对心的模样。
“这样吧,”董灵鹫看了一眼郑玉衡,“难为郑太医跟那位北肃六太子一齐回来,让他代你去,要问什么,你写在纸上告诉他,郑太医照着念、照着誊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