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快告诉我是什么法子,我亲自为你去传话!实在不行,拼着闯了主将所在——”
这要是闯主将所在之处,别说一个何成飞了,就是再来十个,都会被耿大将军的亲卫砍成肉泥、射成筛子。
郑玉衡道:“千万别硬闯,你就站在门外,对着里头高喊。”
“喊什么?”何成飞目光烁烁。
郑玉衡又不得不叹了口气,说:“你就喊,郑某奉皇太后懿旨,请耿将军亲见一面。”
何成飞人都傻了,连一旁水土不服头晕脑胀的张见清也一骨碌翻身起来,瞪着俩眼珠子问:“你说什么呢?!皇太后是你可沾的吗?你这是假传懿旨!”
“咱们分明有陛下的垂训敕命,为什么要冒用皇太后的名声!”何成飞更是一顺嘴把这个也秃噜出来了。
这次换张见清傻了:“什么垂训敕命?不是《劝人向善经》?”
两人如此作态,郑玉衡依旧平平静静的,他道:“敢问何统制、子墨兄,是皇太后懿旨更有分量,还是圣上除了垂训敕命印之外、什么都没写的空白令旨更有分量?”
“自然是皇太后懿旨!”
“什么垂训敕命印!你到底是哪儿来的人啊!”
郑玉衡面不改色,又道:“这种时候,自然是什么有分量喊什么,你们也知道,没有经过皇太后凤玺、中书门下官印、兵部尚书签发的命令,耿将军在外征战,就是看了也不会当回事儿,何况区区一个似是而非的令旨?”
“你是找死吗?”何统制道,“你这是大罪!”
郑玉衡道:“我有粮草督运的官印,在场之人皆可为我作证,又有陛下所盖的调令,纵然有错,这件事也只能我来出面,耿将军不会杀了我的。”
“话是如此……但……”
“请统制一力去办吧,我随后就去。”郑玉衡盯着他,两人四目相对,“我比统制你还了解大将军。”
“你了解个屁!”何成飞忍不住骂道。
但他左右踱了两步,想起自己不久前才承诺过全听他的,一时又急又气,却也咬着牙,死马当活马医地去了。
何成飞离开之后,张见清脊背发寒、如坐针毡,看郑玉衡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怪物一样,道:“你、你是皇帝的人?是传说中……陛下安在军中的暗报?”
夕阳余晖落在郑玉衡的脸上、发上,将他的发丝和肌肤映得暖金一片。他想了片刻,道:“算是吧。”
毕竟孟诚也嘱咐过他要回报军情的。
“什么叫算是?”张见清有点抓狂,“郑承务,你既然是陛下的人,为什么又要在神英殿把陛下气成那样,又为什么假冒皇太后的传旨?!”
这要怎么解释呢?
郑玉衡看着他,低声道:“其实我是太后的人,你相信我吗?”
“别开玩笑了!”张见清激动道,“既是陛下的人,又是太后的人,你以为你是谁?已经没了的明德圣人吗?!”
他猛然失言,立即扭头看了看四周,捂住嘴,合掌念叨:“阿弥陀佛,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先圣人莫怪、先圣人莫怪……”
郑玉衡:“……”
我才不稀罕跟他比呢。
……
耿哲拧着眉头在城中跟麾下的两位都统交谈。
屋里摆着沙盘,上头是现今各地报上来的调动情况。再有个七日不到的时间,按照朝廷命令前来汇合的御营中军、御营前军,足足号称十五万的兵马,就全部汇入到了耿哲的手中。
除此之外,除了随他拿下离州城的八万正卒,还有副都统李宗光部,领八千至一万军在江外、以及副都统阎荣欢部,领一万至一万二兵马在幽北之地。
今晨,耿哲向外传令,命李宗光、阎荣欢两部立即汇合。
“想来李善德已经快到了。”他麾下掌管两万众的都统高成业道,“阎荣欢那老小子在幽北盘桓了好几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