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改“棒槌”脾气,根本不在乎什么名誉便要将自己拿下审讯,“百骑司”那是什么地方?好人进去都得扒层皮,何况自己当了大半辈子官怎说得上清清白白?
当即大叫道:“汝岂能恣意构陷、恶意栽赃?”
房俊悠然道:“是否构陷栽赃,你说了不算,待到‘百骑司’严查之后,若证明你的清白,吾自会登门道歉,否则,你就等着罢官去职、阖家流放吧。”
当今陛下不愿杀人,但对于流放却情有独钟,毕竟边疆人口稀少,若想长长久久占据那些蛮荒之地就必须持续不断的移民充边才行,而普通良家子谁愿意背井离乡颠沛万里?唯有那些犯人才是最好的选择。
犯人按照罪责不等,在边疆于军队监控之下“劳改”不同时间之后,会被分配土地、房舍,得到当地户籍,世世代代卫国戍边、开垦疆土。
似裴翼这样的“高知分子”,正是边疆亟需的人才…
裴翼还欲喊叫求饶,却被亲兵堵上嘴巴,拖去一旁横放在马背上,一溜烟疾驰而去。
房俊看着面前或是神色不善、或是难言失望的百姓,笑着道:“本帅行事,何须他人指手画脚?诸位这就随我前往兴教寺,他敢不给石料,老子今日便砸了他山门!”
“好!这才是房二郎!”
“既然已决定前去讨要石料,又何必将那一位清官抓起来呢?”
“呵呵,你第一天认识房二?这位就是属驴的,你的顺毛儿捋!”
一群人浩浩荡荡向南,直奔杜曲以南的兴教寺。
路上,马周忧心忡忡:“这兴教寺乃是玄奘大师属意扩建,万一寺中僧人不肯施舍石料,该当如何是好?”
眼看着房俊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杀气腾腾,马周便心惊胆颤,大唐立国之初,李家皇族自诩老聃之后,故而崇尚道家、打压佛门,但佛门立足中原数百年,早已根深蒂固,岂是轻易便可以压住?而随着玄奘大师自天竺带回大量佛经,使得佛门声威暴涨,且理论及其精进,即便是雄才伟略的李二陛下都要暂避其锋,不得不册封玄奘一些列官职,以期达到稳定社稷的目的。
故而,现在佛门正值鼎盛,一旦将其激怒,非但不计其数的信众会对房俊群起而攻,朝野上下更会落井下石。
房俊策骑而行,不以为然:“佛门又如何?还当真成了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了?当初辩机那小贼被誉为佛门新一代的杰出人物,佛法精深、威望极高,不还是被老子逼得远走岭南、音讯全无?除非玄奘亲临,余者皆不在吾之眼内。”
马周愈发担心:“你可不能胡来!”
以他对房俊之了解,这位天不怕地不怕,当年敢马踏韩王府、拳打齐王佑,谁知今日就不能砸了兴教寺的山门?
那可捅了马蜂窝了…
“吾自有主张,宾王兄莫要担心!驾!”
房俊口中说着,快马加鞭,带着数百人直奔兴教寺而去。
兴教寺矗立于少陵原南侧、樊川南段,建于何时已不可考,寥寥几处被山墙围拢起来的殿宇早已破败,虽然屡经修葺,却依旧难挡风霜雨雪之侵蚀,雕漆脱落、门窗腐朽,便是山门都在深秋以来连续多日降雨之下摇摇欲坠。
不过此地背靠山岭、面朝河水,丘塬起伏、藏风聚气,风水极佳,故而玄奘大师打算将此寺重建,而后移居此地深居简出,继续繁重浩瀚的翻译佛经工作。
倒得山门之外,众人相继下马,马周一拉房俊的衣袖,提醒道:“佛门之地,还是恭谨低调一些为好,若能索取石料最好,若是寺中僧人不允,咱们再另想办法。”
房俊正色道:“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区区佛门如何与百姓生死相提并论?待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