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二啊!区区一卫之兵还历经多次则损减员严重,不能能抵挡数倍于己的叛军潮水也似的勐攻,还能留下预备队予以反击……此战之后,只怕无论卫公还是英公,都得退位让贤了。” 诸人听着,都不约而同的点点头予以认可。 军中讲究资历,更讲究派系,那些个统兵大将尸山血海的打出来,身边必然围拢着一群骄兵悍将,将领不能让这些部下流血又流泪,必须予以提携、扶持,而部下也要对将领保持忠诚,改换门庭这种事在军中乃是大忌。 以李靖、李勣如此多年的资历,门生部下数之不尽,这是房俊一时片刻还不能比拟的。 但若是论及威望、名声,贞观十年之后,方言军中,无人能与房俊媲美。 如今李靖虽然继续统兵,但实则早已远离中枢,且年事已高,影响力大不如前。李勣虽然被誉为“朝中第一人”,但也正因此必须藏拙、低调,不仅政事很少插手,即便是军事也逐渐放下。 与之相比,房俊这个后起之秀则冉冉升起,好似朝阳一般光芒万丈,尤其是这一仗打完,等同于一手将李承乾扶上皇位、且竭尽全力保着他坐在皇位之上,普天之下,还有谁能与之相比? 自今而后,房俊便是军中最硬的那座山头。 尤为重要的是,房俊不仅仅在兵事之上光辉熠熠、眩人眼目,在政事之上也极有能力,现在作为京兆尹的马周已成陛下心腹,政绩受朝野侧目,却也仍在延续房俊筹建京兆府之后的那一套行政架构…… 文武两方面的才能都如此惊才绝艳,又深受陛下信任器重,假以时日,谁能与之媲美? 只要陛下坐稳了皇位,在可以预见的将来,房俊就是妥妥的“权臣”…… 一直闷不吭声的李贞看着哥哥们,忽然提出了一个问题:“如果……如果雉奴兵败被俘,咱们应该怎么办?” 此言一出,周围几位亲王全部陷入沉默。 按理说,李治发动兵变、起兵谋逆,一旦兵败被俘,必然难逃一死。可是大家都是手足兄弟,且不说心里到底是否愿意为李治求情,最起码表面上要有所表示吧? 给陛下上个书、写个奏折,提李治分说一句,而后提及一下血脉亲情,希望陛下能够网开一面、留李治一命……不管最终结果如何,大家都算是尽了一份心意,不枉兄弟一场,给外人也能有一个交待,免得太宗皇帝的名声都要遭受世人诟病。 活着的时候杀兄弑弟,死了之后儿子们手足相残,这对于太宗皇帝的名誉将是极大的损伤…… 可问题在于一旦上了书,写了奏折给李治求情,外人的确能够感受到他们对于手足的怜惜,即便李治放下大错也愿意张口求情,但如此一来将李承乾置于何地? 李治犯下如此大罪,在李承乾的角度来说必须赐死,绝无转圜的余地,任谁也说不出半个不字;但兄弟们上书奏折顾念手足之情,李承乾却执意将李治处死,岂不是将李承乾陷于被动?一定会有心怀叵测之辈借此掀起舆论,使李承乾处于被动之中。 这必然将皇帝得罪个狠的。 可若是不给李治求情,又显得太宗皇帝教子无方,兄弟在之间感情太过澹薄…… 取舍两难。 李愔素来是个没心没肺的,闻言喝了口茶水,不以为然道:“这种事咱们瞎操心作甚?” 他看向李泰:“青雀哥哥做主就好了,大家伙都尊敬您,都以您马首是瞻,您怎么做,咱们就怎么做,谁敢不服,我就揍谁!” 李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