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股刺鼻的药味把陈鸿景给呛醒来,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又在一个大药缸里泡着。他轻轻转动身体,还能灵活伸展,没有半分伤筋动骨的疼痛感。他便想着站起身来,跳出药缸。
“老老实实地待着,别乱跑。这缸药水至少还要泡半炷香的时间,要是敢提前走,你莫不是要被徐夫子鞭策一顿。”高杼橄的声音从缸底传来。
陈鸿景靠近另一边,伸出他的小脑袋,低头一看,高杼橄那小子还不断往底部加柴火,便问道:“高杼橄,这水温也够热的了,你还加柴火,是想烫死我不成。还有,我身上也无伤无痛的,干嘛要泡药水。”
“哎,对。你身上倒是无伤无痛。你可是直接被”
我跟你们俩说这件事的重点是,关于洪芝舜的复活。你们要把你们的嘴给封得死死的,绝口不提这件事。
顾田海夫子的话语突然浮现在脑海当中,高杼橄把刚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转而说道:“你可是直接被那老赵吓晕过去好几天了。那还不赶紧让你泡个药澡早点醒来啊。”
说是那么说,陈鸿景还是老老实实地坐了回去,不泡这缸药水是小事,浪费了这药材钱是大事,要是被徐夫子得知后,那鞭子啪啪来几下,自己现在没伤都被弄出个伤来,那就是大事中的大事了。
他双手抱头,望向门外的屋檐,自己已经昏迷过去几天吗?他仔细地回想那天发生了什么事,老赵那来势汹汹地双指袭向自己之外,虽说自己好像是被吓晕过去了。但是,总感觉自己迷迷糊糊地站起来,跟自己这边的夫子打了起来。那人好像是顾田海夫子。
“竹竿,我怎么感觉我那时候站了起来,跟顾田海夫子打了一架。我还依稀记得我自己指着自己说什么魂魄强一点,什么弱一点之类的话。你当真没听到?”
高杼橄刚刚想放进火堆里的那块木头停留了一会,很快又把那木头丢进火堆中:“我跟胖子都被那李涉虎打晕过去,什么都没听到。反正我跟胖子醒来之后,那老赵与面具男已经不在原地,校长也赶来了。”
陈鸿景又低头望向高杼橄,确认了一眼,他还能帮自己不断加柴火,就知道这货此时好得很。他转头望向床褥那边,发现范小息正把自己全身盖起来,在自己床上扭来扭去。
陈鸿景眼都瞪大了:“死胖子,你自己没床吗?非要在我床上睡觉?”随即抄起放在缸边的毛巾,卷成一团丢向胖子。
只见那一人停止了扭动,把那被子一掀,失望地看向陈鸿景,陈鸿景看他反而是瞪了眼了,张大了嘴。而在缸底下加柴火的高杼橄在捂嘴窃笑。
“哎,还说是兄弟。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连我都不认得了。早知道就在家里多跟梁司恒说上几句话,去那龙虎山寻钟小凡畅谈几句。我干嘛要来这甘草堂造孽啊,兄弟都不认得我了。我走,我走还不行吗?哎,世态炎凉啊。”
说话之人,不是范小息,而是旺隘。
“旺隘哥,你怎么来了?”陈鸿景惊喜道。
旺隘赶紧伸手阻道:“打住,打住。我可不敢跟陈少侠称兄道弟呢。这床褥连碰都不给碰一下。想必打小就没把我这兄弟放心里了。透心凉,着实透心凉啊。”
陈鸿景一下子头大起来,旺隘这人,是真的能作。哪怕是一件小事,来到他手上,便是能在台上唱出一大段可歌可泣的大戏出来。记起孩童一事,梁司恒冤枉了旺隘偷吃了他糖果一事,后来查清竟是落在自己屋里忘拿。
结果这件事的接下来几天,每逢出来玩耍,旺隘都能在梁司恒耳旁唠叨上几句。唠叨了几天,梁司恒哭闹着回去找父母,旺隘才把自己那小嘴巴子缝得严严实实,心里却高兴死了。
要想让旺隘闭嘴,最好的方式就是转移大法,陈鸿景刚准备向高杼橄聊起其他话题。高杼橄却好似跟陈鸿景心有灵犀一般,率先开口道:“胖子在他自己府里修养,艾菱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