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喂,你怎么打的,炮口要抬高一些,像这样子。”船队探路的首舰之上,一名嚼着口香糖的老兵一巴掌拍在了一名炮手的头盔上,这名老兵就是当年的炮手小李,经历了打张献忠的那一战之后,他这个一打仗就吃口香糖的毛病算是落下了,师傅当年给他的是冷酸灵牌,这些年他就只认这个牌子,水师之中,特别是远洋水师,因为补给困难,口香糖那可是硬通货,所以他一颗口香糖能嚼上一整天,现在的小李早已经不是当年的新兵蛋子,而是这艘舰船的舰长了,也是水师的一名总旗,高丽战役打完,回去当个百户一点问题没有,青弋军军功升迁非常透明,只要你有本事,那就能往上升。
这些年他的技术日渐精进,虽然是舰长,可是在作战的时候还是冲在第一线,调整每一个炮位的角度和姿势。“总旗,我,我。”那名被他拍打的士兵挠着头有些不知所措,小李摆摆手道:“行了行了,下不为例,这可是训练的时候我都教过你们的,开炮的时候要不断调整,船只在移动,你开的每一炮都要调整角度,像你这样总盯着一个诸元打,当然打不着,看我的。”小李将炮口抬高了一寸,装填了一发开花弹,瞄准了一个正在喷射火舌的清军炮位,轰的一声,炮弹出膛,一头扎进了炮位之中,漫天的火光之中是飞出来的残肢断臂,这个炮位瞬间被打哑火了。那新兵大喊道:“真是神了!”小李摇摇头道:“当年我师傅也是这么教我的,你还是缺少实战的磨炼,好好干,会有出头之日的。”那炮手听见舰长的鼓励,用力点点头,立刻回到炮位之中,继续装填炮弹。
轰隆,江面上的一艘战船被耿仲明麾下的一门大将军炮打中了船身,炮弹穿透了正面的船壁,下坠的过程中击穿了中间的内舱地板,因为是实心弹,巨大的力道将船身吃水线以下的位置给撕扯了一个大洞,江水呼啦一下灌进了船身,甲板上乱作一团,不断有士兵下到舱内前去堵漏,因为快速进水的缘故,船只立刻开始倾斜,瞬间丧失了战斗力,退出了战场,最好的结果就是能将漏口堵住,然后将船舱内的水排出去,船只勉强还能行驶,如果运气好的话去釜山港维修,若是堵漏失败,只能是弃船了。耿仲明见状兴奋的挥了挥拳头,对方火力猛是猛,可是自己这边也不差,尤其是汉江不宽,大舰在江面上就是活靶子,双方炮弹横飞,对方的火炮还要避开船只的弹道,虽然数量上强过自己,但是优势并不大。
“把新造的大弩箭抬上来。”莽德格类一边指挥一边喊道。这是耿仲明麾下的又一个神器,其实东西很简单,这玩意在华夏出现了上千年了,早在先秦时代,这种弩车就是秦军破阵的利器,并且构造简单,操作也不复杂,耿仲明让部下造弩车的缘故就是用来破浮桥的,这些弩车用的是特殊的大型弩箭,箭头上可以绑火药,也可以用猛火油引燃,只要射到浮桥上就能将浮桥炸断或者点燃,弩箭的成本可比火炮小多了,并且比起火炮可以节省人力,箭支的制造也相对简单,确实是用于沿江防线的利器。每一台弩车只需要四名士兵同时操作即可,立刻便有数十台弩车被推了出来,又有一队队士兵将猛火油和炸药堆放在弩车边作为他们的弹药。
嗖嗖嗖,一支支弩箭射了出去,有的直接插在了船身上,瞬间燃起了冲天大火,有的扎在了浮桥的桥面上,轰的一声,箭头绑着的火药爆炸,直接将桥面给炸的粉碎,到处都是爆炸声和四散飞射的碎片,高丽士兵还在源源不断的投入,他们已经付出了一两千人的伤亡,李倧站在城头肉疼无比,这可都是他的士兵啊。好在巨大的伤亡还是有效果的,虽然进展比较缓慢,但是浮桥总体来说还是在往前延伸。新军选择的两处地点其宽度大约在二百五十步到三百步之间,现在已经架设了一百五十步的长度,虽然前方不断有桥面被毁,但是高丽士兵在倭兵的督战下还是嗷嗷叫着往前填补,一队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