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了!”“啊,我日你姥姥!”城下顿时响起了一片哀嚎声和叫骂声,密集的攻城队伍一下子遭到灰瓶的打击,冲在前面的数百人首当其冲,纷纷中招,士兵们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捂着双眼滚倒在地,队伍仿佛多米诺骨牌一样,哗啦一下前部立刻崩塌,数百人翻滚着惨呼着,后面的士兵一时间没有弄清楚情况,还在往前拥挤,可是前面的队伍发现战友倒下,以为明军使用了什么妖术,吓的不敢前进,结果本就拥挤的战场上后队压前队,前队又不敢上前,人挤人,人压人,城上看见城下的敌军混乱,立刻是朝着下面一股脑的放铳放炮,箭支飞舞,根本就不需要瞄准,每一声铳响都能打死一个敌军。
李自成扭头对王左挂道:“大当家的,先让弟兄们撤下来吧,这么打就变成了添油战术,地形对我军不利,这样往上填人,咱们有多少人都不够死的。”王左挂叹了口气,“好,先撤兵吧,我们再从长计议,看来这韩城是真的不好打啊。”
“大当家,千万别这么说,正因为韩城不好打我们才更要把韩城给打下来,只要我们占领了韩城这块险地,官兵奈何我们不得,以这里为根据地,我们进可攻退可守,一定能取得更大的成绩。”李自成鼓励的说道。
“不错,老三你说的在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道理,只要咱们方法得当,不愁打不下来。”王左挂已经完全恢复了信心,只不过败了一阵,不算什么,再说不过就是折损了千把人,千把人对于农民军的队伍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鸣金的声音响起,就算不鸣金,苗美的人马也已经支持不住了,士兵们听见了鸣金的声音,如蒙大赦。立刻撒丫子后撤,不一会城下就撤了个干干净净,只留下了一地的尸体和哀嚎的伤兵,两军正在交战状态,韩城里面的兵马不可能出城打扫战场,农民军也没有机会去抢救伤员,何况这些伤兵就是抢救回来也没有医生和药物来给他们医治,回来也是个死。没有人关心城下的伤兵,伤兵们只能在哀嚎中等待死亡的到来,天气又冷,士兵们失血过多,很快就会面临死亡。
城下退兵,城上也是一片忙碌,士兵们在小旗官和总旗官等低级军官的带领下,将城上的伤兵们运到城中治疗,一场战斗下来虽然他们杀伤了上千的敌军,可是自己也死伤了两三百人,城中兵马本来就不多,城外的敌军有一万多人,如果硬要是拼消耗,可能城中的士兵很快就会消耗殆尽,现在必须要派出兵马求援,如果没有援兵的话恐怕韩城守不住几天。其实这个守备千总的担心是多余的,韩城位于陕西的中部,韩城被围周边的各个府城都已经得到了消息,只是有没有士兵来援罢了,然而王左挂的运气可以说是非常不好,碰到了洪承畴。
自上次主动请缨带兵攻打农民军之后,杨鹤批准了洪承畴的请求,洪承畴立刻提领西安府的一千骑兵立刻出发,他没有直接去驰援韩城,因为他知道,现在从西安府出发,纵使他们是骑兵,现在杀去韩城意义不大,在城下跟一万多农民军对垒是不明智的,骑兵长途奔袭而农民军以逸待劳,骑兵没有百分百的胜算,但是他可以攻其不备,趁农民军攻打韩城分身乏术的时候在他们背后捅刀子,现在的农民军跟以前的农民军有个最大的区别,就是粮道,以前农民军没有根据地,只能是就食于敌,打到哪里算哪里,现在不同了,既然绥德已经失陷,那么绥德就会成为他们的后勤基地,韩城易守难攻,起义军不可能那么快攻下,如果自己去抄他们的后路,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就能立刻打乱敌军的部署。没有粮食的农民军看他们还能蹦跶几天。一千精骑在洪承畴的带领下星夜兼程直奔绥德县城。
洪承畴虽然不能马上搏战,可是他马术也不差,纵使他是南方人士,但是自从调到陕西任职之后,因为北边主要是马匹作为交通工具,所以他也是苦练骑马的技术,当然跟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