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地上瘫坐片刻,便一起起身走到了刘宝的身前,二人将刘宝轻轻托起,看到他双目紧闭,二人轻声唤到:“刘宝,宝哥儿,醒醒。”
好一会儿刘宝才睁开双眼,刚想开口说话,却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黑血。喷的他自己和刘金刘毅身上到处都是。刘毅一看是黑血,想必是内脏重伤出血了,如果现在进行外科手术可能还来得及,可这里现在是明末啊,别说外科手术,现在在战场后方,连一个郎中都没有。二人急的满头大汗。
刘宝吐出一口血后,神情清醒了一些,艰难抬起右手,轻轻拍了拍二人的手背缓缓道:“少爷,金哥儿,别伤心了,我也是军伍中人,这么重的伤,怕是伤着五脏了,应该是没救啦。咳咳咳!”边说边咳出两口鲜血。
“赶紧带了大帅和将军的尸首走吧,我叫陶宗在营外看马,我跟将军也好些年了,当年家里贫穷,家中只有瞎眼的老娘和年幼的小妹,我自己割了下面的玩意本想进宫去当个太监,贴补家用。没想到人生际遇如此奇妙让我遇到了将军,在这军伍之中生活,蒙将军不弃看我手脚利落让我做了亲兵,还给了老娘五十两安家银,我知足了,如今将军身死,只希望金哥儿你能保护好少爷,将军在九泉下怎能没有亲兵端茶倒水,我这就下。。。下去。。。陪。。。”话音未落已经是睁大双眼气绝身亡。
刘金以拳砸地:“唉!都怪我武艺不精,没能及时脱身保护少爷,还连累了宝哥儿。”刘毅止住他道:“金哥别这样说了,生死有命,怪只怪我平时没好好练武,关键时刻不是敌人的对手,我刘毅在此发誓,如能平安回去,一定勤学练武,希望将来保境安民,守护我泱泱中华。”
两人抽出响箭发射出去,不一会儿陶宗牵着马匹赶来,刘金和陶宗在帐外收敛了几个兄弟的遗体,将他们用马匹驮着在太子河边挖了个坑掩埋,然后立了一个简单的木牌。
刘金心里默念道:“兄弟们,总有一日,我会回来看你们的。到时将你们风光大葬。”那边刘毅来到阿林保的身旁,看他样子像是个大官,他摸索了一阵阿林保的尸身,看到了腰间的木牌,遂撤下来挂在自己身上,想必应该是官等姓名的腰牌。
走进帐内,看桌上有一副简略的行军地图,忙卷好塞在怀中,然后在角落里看到了两个木盒,用白布裹着,上书女真文字和汉文,正是刘綎和刘招孙的首级。刘毅跪在地上,朝着木盒磕了几个响头,说道:“大帅和父亲在天之灵,保佑刘毅能在这明末乱世之中闯出一番天地。”说罢强忍悲痛,提起两个木盒,也不打开看。扭头便走出帐外。
刘金和陶宗骑在马上在帐外等候,三人来到河边,此时正是初春,河中的坚冰还未融化,几人用刀尖凿下一些冰块用布包裹着将装有人头的盒子放在其中作防腐之用,顺便把阿林保的头颅也放了进去,一并带走,以作祭奠之用。
刘毅说要将大帅和父亲带到关内去安葬立塚,不能在关外便宜了建虏。众人舍弃了多余的马匹,从自己原来的马群和金兵的马厩当中挑出六匹健马,一人双马,在营中搜出一些肉干清水带在身上,打马飞奔出营,往西而去,此时天边才泛出了鱼肚白。
三人六马一路向西,刘金问道“少爷咱们这是去哪?”
“去鸦鹘关,找李如柏李老将军,现在他们正在鸦鹘关,驾!”刘金心下疑惑,少爷怎么知道李如柏在鸦鹘关。但时间紧迫容不得细想,只能打马跟上,陶宗伏在刘金身后,后面跟着几匹健马。
三月初五早晨,鸦鹘关附近的虎拦岗,李如柏端坐在战马上,前后方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辽东铁骑,南路军是由辽东军构成,这都是当年李成梁的老家底,实力雄厚,日后的关宁铁骑也是以这些部队为班底组建的。
此战南路军共计两万余人,一万余骑兵还有一万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