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把孔立东送到招待所楼下,看他开车走了,这才回到楼上。到屋里,拿出那张写着电话的纸条,杜飞隐隐有种预感,这次去找杨丁香,恐怕不会顺利。与此同时,孔立东开车顺着新华街往西。不一会儿进了一个大院,把车停在一栋二层小楼前面。孔立东下车,推门进去。一楼的客厅坐着一个五十多岁,头发花白,有些谢顶,块头跟孔立东差不多的汉子正在看报纸。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回来啦~”“爸,都办妥了~”孔立东一边说,一边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发出“嘎吱”一声。孔父“嗯”了一声,淡淡道:“觉着怎么样?”孔立东想了想:“很年轻,待人接物很得体,也沉得住气,很有城府。”“就这些?”孔父放下报纸:“朱介台是什么人?能当他的女婿可不容易。”孔立东没应声。孔父也点到为止,转又道:“上次跟你说那事儿,考虑怎么样了?”孔立东表情严肃,稍微挺直了雄壮的身躯,坚定道:“我要当团长!”“想好了?”孔父的目光锐利,注视过去。孔立东沉声道:“想好了,大丈夫,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好~”孔父一拍沙发扶手:“是我孔茂的种!既然想好了,准备准备,过几天就去吧~”说完,孔茂伸手拍拍儿子结实的肩膀,叮嘱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过去抓紧练兵,如果苏连人敢来,就是死也得从他们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孔立东抿了抿嘴唇重重点头。虽然一下从营长升为团长,这个团长却不是好当的。因为这个团就顶在内外蒙边境的最前沿。随着林天生在龙江那边紧锣密鼓。整个北方都在做最坏的准备。一旦冲突升级,爆发战争。像孔立东这样,顶在顶在第一线的部队,将会遭受钢铁洪流的狂暴冲击。这个时候去当这个团长,等于把脑袋别到裤腰带上。第二天一早上,杜飞开着孔立东给他准备的吉普车从招待所出来。这次属于私事,杜飞没让钱胜和孙大圣跟来。不是别的,主要他们要跟来,慈心就没法放出来了。所以杜飞干脆给他们放了几天假,直接回京城歇着也行,或者回老家看看。出了招待所,杜飞心念一动,把慈心从随身空间放出来。在下一刻,蓦的一闪。一道人影出现在吉普车的后座上。慈心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回过神来,看了看车窗外,眼神热切,不由叹道:“尊者果然神通广大!”杜飞沉声道:“叫同志,在人前别说走嘴了。”慈心乖乖应了一声。这时,穿过一个十字路口。杜飞远远就看见一个穿着灰布上衣,军绿色裤子,斜背军挎的青年站在新华书店门前。杜飞开过去,一脚刹车停住,歪着身子冲车窗外喊了一声孔立东的名字。要去找杨丁香,杜飞自个开车去肯定不行。这时候可没有导航。在大草原上,别说是外地人,就是本地人也经常迷路。这名青年正是孔立东给找的向导,约定今天一早在新华书店门口汇合。青年立即走上来,隔着车窗道:“您好,是杜飞同志吗?”杜飞点头,让他上车。青年确定没搞错人,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这才发现后边还有一个人。有些腼腆的冲慈心点点头,才跟杜飞自我介绍:“杜飞同志,我叫白音巴图,我家就在四王子旗,对那边的地形非常熟悉……”杜飞点头,孔立东一看就是办事靠谱的人,他介绍的向导应该差不到哪儿去。白音巴图比较健谈,在车上跟杜飞东拉西扯的尬聊。出了市区,水泥路变成了土路,立即颠簸起来。再加上这个年代的汽车减震,坐在车里真是一言难尽。好在孔立东还算体贴,事先在车里放了软垫。这种路况,车速提不起来,一小时也就二三十公里。一切顺利,到四王子旗也得下午两三点。一开始颠来颠去,还有点越野的意思。时间长了,杜飞便意兴阑珊,问旁边的白音巴图:“会开吗?”白音巴图挠挠脑袋:“会开拖拉机,这个样的好车可不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