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国栋沉声道:“无功不受禄,你到底想要什么,别兜圈子,直说吧!”
杜飞澹澹道:“古玩字画,你知道吧~我喜欢这些东西。”
刁国栋虽然不是书香门第出身,但在学校里听同学们说过。
而且他们之前小打小闹,也得了一些东西,各自分了之后,有的留着,有的卖了。
他立刻明白杜飞的意思。
杜飞再次敲了敲那些钱:“这是定金,先交给你,以后你有什么东西,随时可以找我,价钱……肯定比你们在外边卖公道。”
说到这里,杜飞顿了顿,看着刁国栋的眼睛,好像诱人堕落的魔鬼:“而且,你有了我这条渠道,就能把东西收上来,换成钱再往下发……”
杜飞点到为止。
刁国栋心里已经翻起巨浪。
当年袁世凯的新军,为什么只听袁大帅指挥,不听清廷的调遣?
就是因为每次发军饷的时候,给士兵灌输‘吃袁大帅的饭,穿袁大帅的衣,为袁大帅卖命’的观念。
刁国栋学过正治经济学,知道什么叫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更明白,只要接住杜飞这条渠道,他这支队伍就永远掌握在他手里。
想到这里,刁国栋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缓缓的抬起手将那二百钱拿去。
杜飞见状,哈哈一笑,再次拿起酒瓶,要给刁国栋倒酒。
刁国栋副反应更快,快速摆正自己新的位置,拦住杜飞,拿过酒瓶:“杜哥,原先是小弟我不懂事,您大人大量,不计前嫌,该我敬您。”
其实刁国栋的年纪比杜飞还大一两岁,但那都不要紧。
杜飞也没客气,任由他把剩下的二锅头倒进两人的小茶缸内,然后两人一碰,都是一饮而尽。
等这顿饭吃完,刁国栋跟杜飞已经勾肩搭背,彷佛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直至离开白老四家,到了路口,两人分开。
刁国栋看着杜飞骑自行车进了南锣鼓巷的胡同,他用手摸了摸揣在上衣兜里的二百块钱,骑上车子返回师大。
刁国栋信心满满。
有了这二百块钱,有了杜飞这条渠道,他一定能脱颖而出,等到那时候……
却不知道,他心中的理想抱负,种种美好愿景,注定昙花一现。
到了八月中旬,天气更加酷热。
连着半个多月的大晴天,好像要把大地给烤干了。
最近杜飞的日子仍跟往常一样,白天班上基本没什么事儿,晚上下班去接朱婷,丈母娘给备好饭,临走偶尔还能顺点东西回家。
唯一令杜飞有些在意的,就是这两个星期,杨丁香时不时冒出来秀存在感。
不是找他,就是找朱婷,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一开始杜飞还没觉着,但次数多了就不正常了。
而且杜飞发现,有时候杨丁香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大对劲。
杜飞察觉后,心里觉着奇怪,跟她交往也开始留个心眼儿。
只是杨丁香一直没什么别的动作,不知道这小娘们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而在这时,破四舅也开始达到高朝。
刁国栋那边先后送了两次东西。
杜飞的鉴定能力有限,当初他结交王襄,就想补上这个短板。
结果却发现,他就是一个大俗人,对古董文玩这类东西,除了觉着值钱,还真没啥兴趣。
正好有陈方石这个免费的劳力,住着他的房子,不用白不用。
索性叫上陈方石,挑挑拣拣的两次一共收了三十多件东西。
刁国栋从杜飞手里拿去九百多块钱,平均下来一件三十元左右。
这是杜飞跟刁国栋商议好的,一开始肯定要给高价。
毕竟大学生不好湖弄,一个个心眼多着呢!
肯定要货比三家,如果杜飞给价低了,他们肯定要卖到外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