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了开席就好。”
“谢姨娘。”永福不好意思道。
瑾妃朝她笑笑,便放下轿帘,先行去陪老祖宗说话了。
秦雷便与永福和秦霄一道,出了瑾瑜宫的大门,在宫中缓步游行,嬉笑赏玩起来。
此时天色渐晚,皇宫大道两旁的行道树上丝绢缠绕,火树银花,衬托着宫门前、殿角上悬挂着的一对对硕大红灯笼,将皇家辞旧迎新的奢华排场展示的淋漓尽致。
但今夜最引人瞩目的,却是道旁那许多制作精丽,铺张宏大,辉焕繁盛的灯笼,有腾云驾雾的巨龙、有百鸟之尊的凤凰,有桃、李、灵芝、如意等祥瑞果物,还有城楼高塔、寿星仙官,形状各异、种类繁多,让人目不暇接。
入夜之后,禁宫内外各个角落的灯笼一齐点亮,天上的星月和地上的花灯相互辉映,灯火辉煌,行在其中便有徜徉于九天银河的感觉。
瑾妃实指望着秦霄长大能有出息,平时对他的管教极严,也只有过年几天才任其玩耍。所以小家伙便撒欢一般东蹿西跳,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好在有一帮宫人紧紧跟在后面,秦雷倒也不担心。
立住脚步,秦雷侧头望向妹妹,却见永福有些魂不守舍,不由轻声问道:“想什么呢?莫非被这花灯耀花了眼?”
永福摇摇头,小声道:“确实是被这花灯刺激着了,心里刀割一样的痛。”
可把秦雷吓坏了,关切道:“要不要歇歇,给你传太医吧?”
“大哥太紧张了,人家早好了。”说着还举起小胳膊,在秦雷面前晃了晃,以示强壮,然后才幽幽道:“这些灯笼做工何其精美?用料何其贵重?不知要耗费多少民脂民膏才能制成。但这些东西除了给贵人们赏心悦目还有什么用?而且一过完上元节,便会撤下扔掉,何其浪费啊?”
秦雷顿时傻了,他没想到妹妹竟变得这么高尚,瞠目结舌的听她继续道:“如果盖成房子,应该可以让上千户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不用幕天席地,免于被冻死冻伤吧。”说这话时,永福公主一脸的愤慨与痛惜。
秦雷还是第一次见她这种表情呢,苦笑一声道:“我说妹妹哎,你啥时候成愤青了?”
“啥事愤青?”永福不解的问道:“怎么这般……不雅?”
“愤怒的青年!”秦雷上下打量着永福,虽然身子大好,但她还是要比一般女孩子娇弱许多,实在与愤青那精力过剩至无处发泄的形象有天壤之别。秦雷突然想起了涂恭淳,那应该是个标准的愤青吧。
“人家就是很愤怒嘛!”永福紧紧攥着粉拳道:“乐先生说:‘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而德政的第一条就是‘厉行节俭、爱民恤民’而不是劳民伤财!”
秦雷像看到恐龙一样瞪大眼睛,怪叫道:“乐先生?难道你们还有联系吗?”心中打定主意,要警告一下这老小子……你当永福的爹都绰绰有余,可不能耽误了我家小妹!
就像每一个当哥哥的、甚至当父亲的一样,他对妹妹的保护欲之外,还有些或多或少的占有欲……这并不是什么龌龊念头,只是舍不得、或者不习惯向来依赖自己的小丫头,突然去依恋别人,仅此而已。
“乐先生去岁借给我一套‘终南札记’,乃是他年轻时读书的心得。”永福满面神往道:“他太厉害了,看什么问题都一针见血、高屋建瓴……”
秦雷眨眨眼,弄不清这到底是偶像崇拜还是什么,但大过年的也不好直接问,便将疑问压在心底,陪着小愤青一路走下去。
等把秦霄找回来,时候也不早了,三兄妹便不再徜徉,抓紧时间走到慈宁宫。
等进了大殿才发现,他们来的可够晚的,只见皇后、嫔妃、公主、命妇等一干女眷俱已到齐。众女眷的服饰也与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