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暗卫急匆匆跑来回禀:
“回殿下,望弋他逃了。”
洛瑧心中骇然———被菡蒅丝困得严严实实,他是如何逃脱的?
鱼茉震惊地:
“他竟然逃了?”
易橒澹望一眼凌骞消失的方向,心中亦疑。
三人到中庭一看,眼前,一片破碎狼藉,沿路的血迹斑斑延伸到了黑暗屋里。在断裂倒地的铁笼中央,有一大片异常显眼的鲜血,触目惊心!但更为惊悚的是,菡蒅丝零落一地,丝丝染血欲滴,而一只血肉模糊的手臂,留在铁笼一端……
洛瑧、鱼茉别过脸去……
习贤跑进来,满脸血渍:
“望弋自断一臂,借着菡蒅丝之间缝隙,摆脱控制,断尾求生不过如此了!”
易橒澹转身,黑眸如寂:
“你受伤了吗?吉泞现在哪里?”
习贤故作轻松,目光明朗:
“不是我的血,凌骞那些狗腿子的,我没事!吉泞在外边,放心,可恨,最后,还是让望弋跑了!”
易橒澹神色自若,示意鱼茉、洛瑧离开此处:
“被菡蒅丝所伤,他失血过多,活不了,去外面看看。”
庭院里,蜷缩在角落被山荊网死死紧锁住的蛇空,瞪着一双狠戾的眼,愤懑如火:
“困住我又如何?你们仍是一个败!哈哈哈~迟早让你们宋国分崩离析,尸骨不存,勿要太得意!”
这话中有话,让人深思。
“以山荊网擒你,还是给你多余的颜面,无耻败类!”
鱼茉眸色分明,字字恸切。
洛瑧靠近鱼茉,安慰她:
“师姐,且等等。他们作恶多端,终得报应。”
易橒澹扶起在灰尘纷扬树下喘息的吉泞,仔细查看他右手的伤势:
“拦住了他们一刻,你与往日相较,进展神速。”
吉泞目色幽深,语态从容:
“敌悍我强,你说的。”
鱼茉连忙拿出伤药:
“我帮你上药。”
“谢谢。”吉泞轻轻颔首,再看向易橒澹,“望弋本来要带走蛇空,无奈不抵暗卫夹击,他只能顾自身了,失一臂,他走不远。”
易橒澹扶住吉泞的肩:
“不急,我们回飞沄府。”
城西四角楼坊
漆黑夜中,望弋用撕开的外裳紧紧裹住残断的上臂,跌跌撞撞撑着长刀刀柄,悄然来到挂着飘飘荡荡黄色灯笼的四角楼坊。
“终于到了。”
望弋咽下一口鲜血,两只充血无光的眼睛,看了看楼坊的门,确定四周没有异样后,他上前叩响了门。
“可来了,我家主人久候多时。”
两名羽卫出来,架住望弋,直接进了内堂。
凌骞凛然转身,看着望弋气血俱废,被搀在椅子里。
望弋抬眼,面色晦暗,犹如罹丧困兽:
“一路有你的人阻挡盘查……我……才到了此处。”
凌骞语气冰冷:
“勉勉强强算是完成了任务,今日,多亏你们踏平镇司府。”
“……《执凰相书》……假的……”望弋掏出胸口的书,断断续续,“蛇空……人在何处……”
“自然是假的。”凌骞淡淡道,“恐怕活不成。”
“救他!”望弋激忿不甘,“之前说好……我们合力…可以不计生死…你救他出……”
凌骞阴冷一笑,立时反问:
“既不计生死,如何能救?”
猛然,望弋的目色黯淡下来:
“我明白了……从一开始……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