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弋一把抓过《执凰相书》,冷哼一声,只进不退,想看看洛瑧到底耍什么花样。
只见,四面的窗户齐齐放下了厚厚的黑布,此屋的光线,顿然如暗。而,来自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同时响起了数以百计、嘈杂震耳的铜铃声!
“你故意引我到此。”
望弋双目爀爀,十分地不以为然。
此刻,屋中又起了好似铁器摩梭着地面、极速逼近的“唰唰”声。
望弋立感危机,飞身而上,欲跃离地面,但,头顶上空的巨大铁栏“轰轰隆隆”向他压近!
周围四面铁栏“咔咔”陷入凹槽中,牢牢竖立,围成笼子雏形。望弋四平八稳,一个马步安然落地,面色如巍!他一生身经百战,什么凶煞险恶的场面没有磨砺过,将书藏于胸口处,他便迅似风雷,汇聚全身内力,猛地向上撑开双掌掌心,头顶的铁栏应声而裂!
正当他松懈之时,上空的另一面铁栏,犹如天将,及时轰然落下。无数条纵横交错的菡蒅丝,自前后左右四个方位飞射而来,顷刻,就密密麻麻穿过铁笼!这次,望弋没有妄动,他终于,被严严实实关进了铁笼。
习贤自梁柱后闪身而出,惬意地拍拍手:
“收工!别说我没提醒你,菡蒅丝,其利胜过万千剑刃,小心啦!”
望弋一动不动,盯着腋下一根泛着紫色光泽的菡蒅丝,惊诧不已:
“你们怎会有此物?快告诉我!”
关于菡蒅丝,习贤并没有言过其实,利如硎,韧有锯,剖肉切骨于无形之间。
“它到底来自何处,你就不用管了。”习贤走到暗格前,询问方才卧倒躲避的洛瑧,“这机关威力太大,你伤着没有?”
侧匐在草席堆里的洛瑧,慢慢起身,语气如静:
“躲避得及时,我没事的。这个机关完全克制了他们的优势。”
习贤自豪地:
“这可是吉泞的手笔,当初我就想,会不会威力过甚,误伤到自己人,今日看来,不辜负吉泞改良了数遍,成果大可。”
洛瑧仍不放心:
“我去外面看看。”
习贤点头,命令暗卫:
“进来吧!看着他!”
随即,他与洛瑧一起跑向中庭。
二人到时,正见,院中只余蛇空与栗柔,蛇空听见屋内常响,早已分了心。
栗柔趁机拔下发髻上的簪子,在蛇空手臂上狠狠扎了一下。蛇空恼怒,举起右手,就要向栗柔的头顶劈下去!
慕慕浅曦,站在院墙上的吉泞,嗖地射出一箭,箭头擦着蛇空的右臂而过!因吉泞素来静若无声,此番,隐藏位置又十分巧妙,时空回转头看清,显然大吃一惊。
栗柔趁机逃开,躲到破烂木檐下,瑟瑟发抖。
吉泞逢机立断,在院墙上疾奔出二十余步,展开山荊网,嚯嚯撒网向蛇空。
蛇空哪里肯就范,抄起背后的霹雳铁杖就要直攻吉泞!可刚抬起的右手,陡然失去了力量,原来,刚刚的那个箭头,淬了足足双倍药效的麻痹散。
潜在院外的暗卫见状,果断抄刀,纷纷堵截后路。
山荊网落,蛇空被死死捆住,他越想挣扎拼命,网收得越快,他越是动弹不了。
“望弋!望弋~”
曲如萤虫的蛇空狼狈嘶吼,忿然不甘。
可是,洛瑧不见易橒澹的身影,忙转向栗柔问:
“后门在哪?”
栗柔连连点头,眼泪汪汪地回:
“西院……西院有门……”
洛瑧凝眸如蕴,绕着回廊就朝西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