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朦朦胧的黑树林之后,子焦带着一队羽卫,刻不容缓地破冰疾走:
“大王子!子焦前来支援。”
忽见,黑帷帽女子骑着一匹西贲马,自南面山头而下,转眼,已靠近易橒澹。
洛瑧一跃而起,伸手抓住头顶的树枝,凌空一脚,将面前马背上的女子踢下了马。
那女子折马翻滚,帷帽跌落,反手抽出腰间匕首,怒气冲冲地冲向洛瑧:
“你找死!”
洛瑧当即拔剑,双眸有沉静而傲然的神采。
三招后,两人兵刃飞落,近身相搏。焚浪没云拆招破嬿水式,破嬿烙式逼向泅木接梦……
“大王子,快闪开!”
子焦提刀有亢,陷入厮杀之中,为护凌骞,硬接下蛇空的一杖,口溢鲜血。
羽卫激忿,斗志上涨。
这面,黑帷帽女子右手中亮出手掌大小的长圆形铁片,片尖如削。
易橒澹看出端倪,提醒:
“那是腹蛇刃。”
只是,说完这句,易橒澹寂眸如沉,再也强撑不了精神。他屡次三番强行运功,不但耗损元气,还激发了毒素的运行,可谓是,创巨痛深。
一瞬,洛瑧凝神瞥见,女子腰间乌黑发亮的方木配饰。
洛瑧不紧不慢,下腰避开迎面一掌,素手纤扬,袖中的忘笙镖,骤雨流星般自黑帷帽女子的脖颈处飞远,女子侧身惊呼:
“啊!”
洛瑧稳稳地负手身后,黑帷帽女子腰间的方木,在对方未及察觉之下,已安然握在手心。
黑帷帽女子气急败坏地:
“你敢毁我容貌!”
洛瑧眸色清潋,言简意赅地警告:
“别再靠近。”
子焦、羽卫加入;蛇空不擅久战;黑帷帽女子最好结果是,与洛瑧平手,这番状况,前后受制,蛇空已是困顿。
猎猎风中,凌骞、吉泞、习贤站成一列,手中的冰剑,立时簇然般。
蛇空目光隐灼,铁杖杵地,震得地面冰裂动摇!又顺势向身旁的石磨扫开一杖。
石磨上经年不化的厚重冰雪,说大不小,早成了一个足有百余斤重的冰磨子。那冰磨子,此刻,像是正飞旋着的另一个石磨,径自压向易橒澹跟前。
看出险情一触即发的人,不止洛瑧。
“橒澹!”
惊惶的吉泞、习贤来不及立稳,飞身而起。
只是,洛瑧最接近易橒澹,没有丝毫犹豫,她扑到易橒澹身前。偌大的冰磨,就重重砸到她后背上。
“洛——瑧——”
随着碎裂的冰块,洒落脚下,凌骞心神震撼地凝视着洛瑧。他不敢相信!如果,他没有在千钧一发之际,合掌劈裂几近一半的冰磨,恐怕,洛瑧已性命危矣!只恨,还是没有完全震裂偌大冰磨,洛瑧她,仍伤得颇重。
又一阵山风呼啸而过,凌骞手指溵溵而下的血滴,无声埋入脚下白雪中。
蛇空借机抓起黑帷帽女子,消失在黑树之后。
渐渐昏昏沉沉的易橒澹,只觉脸上湿乎乎的。抬眼一看,是洛瑧额间丝丝缕缕的鲜血,滴到了他的脸上。
易橒澹伸手,轻柔拔开洛瑧的发丝,深不见底的幽邃冷眸正正撞上清澈无暇的滢滢黑眸,他眉心微皱:
“如此傻。”
洛瑧顾不得许多,连忙拉过易橒澹方才圈住自己的手臂,细细查看,迫切之情,不胜言表:
“有没有事?”
凌骞内心怅然,抬手制止想追击的子焦:
“莫追!清点伤亡!”
子焦领命传达:
“羽卫,速清点伤亡情况。”
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