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光交错间,罢战的两人同时向门口望去,然手里的剑,却丝毫未松懈。
“洛瑧,你怎么在这里?”凌骞目光冽冽站在门外,声音略显不冷静,“将设伏之人拿下!”
话毕,羽卫其一飞身向前,犀利无比的气势,直逼黑帷帽女子。
洛瑧稍稍放松,退了两步,心念:若不是凌骞赶到,自己抵挡不了太多时候。溟霄宫,怎么会掺和进来的?
凌骞闪近身前,护洛瑧于侧:
“你又受伤了?”
语气充满责爱。
洛瑧轻摇摇头:
“没事,可有我师父的消息啊?”
凌骞终是摇了摇头,无法再隐瞒下去:
“自银国至迌国极北,无仙宗任何的行迹,我确定,仙宗是入了宋境。”
“不可能。师父没有知会一声,不会悄然回宋的。”洛瑧思绪茫茫,“难道,一路上,出了什么状况?”
此时,庵堂后,飘出一抹诡异身影。
只见,手持霹雳铁杖之人,长须驼背,身形如幻。他不发一语,连劈数杖,把本已稳胜的羽卫,瞬时,逼到了阴仄墙角,黑帷帽女子立即避向其身后。
其余的羽卫便蜂拥而上,险将那两人团团围住。
“是蛇空,所有人小心!”
凌骞立时提醒。
“大王子,速撤!”
羽卫的首领喊道。
洛瑧心中自然知道,来人是蛇空。她蕴眸如凝,望向那招招狠戾,把瓦攻掠防,借地造势,收放得,这般’洋洋得意’之人,联系前后,酌意肯定:
“师父的失踪,定然与他脱不了干系!”
洛瑧如此愤恨决绝地注视着一个人,凌骞是第一次看到。
眼见,蛇空一副赶尽杀绝之态,败局于前。
凌骞镇静地扶住洛瑧,劝道:
“他是来取你性命的,先离开这里,才能寻到你师父下落。”
凌骞牵了洛瑧一路疾驰,他明白,身后的羽卫,撑不了多时。
刚刚行至十素坡下,正前方,背向而立的三个人,岚风衣袂,剑尖泣血,囿于烟薄冰雾之中。
在三人脚下,横七竖八躺了数十具尸体,都是身着朱红苜雀服饰的。
凌骞止步,褐眸冽冽:
“易橒澹?”
易橒澹、吉泞与习贤转身静立,前者云淡风轻:
“溟霄宫,也来凑热闹了。”
惹眼的苜雀朱红服,略晓江湖的都知道,是溟霄宫内门以上,即距离溟霄宫宫主殿第二接近的弟子,所着服案。
“溟霄宫,内门以下,青芜郃白服,内门以上,苜雀朱红服,此番,动静不小。”
吉泞嘴角上扬,微微一笑。
“看来,是把你们视为难得一遇的真正对手,这理解成,对宋境江湖一脉的宣战,也不为过啊。”
凌骞眉宇轻扬,务实又不缺轻松地调侃。
习贤就乐得大大咧咧了:
“何惧挑战。大王子,刚才庵内一战,可还过瘾啊!”
凌骞大笑:
“乌合之众,到底,只能做些暗伏潜杀的手段。倒是今日,如此巧合,你们也到了此处?”
言下之意,溟霄宫的目标是你们,他凌骞涉足,则险,不涉足,则无虞,进退之间,游刃有余。
习贤踱着步,坦坦然:
“不必怀疑我们,那不是,得了消息,出门打狗,误打误撞又救了你嘛。”
洛瑧默默看着易橒澹:他昨日毒发,曾命悬一线,可今日贸然出手,怕是毒已入三分……却,此刻装得轻松无恙,不知过后,要多吃多少苦头,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