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萱园正院
洛瑧被随行而来的紫宁宫嬷嬷们按在长椅上,不能动弹。
其实,洛瑧本就没有想过挣扎,这一点让站在一侧执令的崔公公颇为惊讶!这么多年,令掌后宫与各府邸中的刑责,见到的,不是哭天喊地抱屈申诉,就是徒然挣扎,最后,仍被强令制服,每每冤枉得什么似的......如此安静领罚,是为罕见。
崔公公注视着默然不语的洛瑧,俨然下令道:
“杖刑开始。”
“大小姐!”小绾即刻跪在崔公公面前苦苦哀求,“求公公开恩,求公公放过大小姐!是奴对御赐之物保管未及妥善,请责罚奴一个人,不关大小姐的事!”
崔公公看向小绾,缓缓道:
“你的忠心可鉴,这件事,老奴也做不得主。”
随着杖棍一次次落下,伏在长椅上的洛瑧,眉心若蹙,紧咬住嘴唇,额头汗珠密布,腰以下的衣裳,渐渐被血渍晕染。
“住手!”
易橒澹一声厉喝,大步跨进院门,眨眼之间,双手紧握住半空中将要落下的杖棍,黑眸冷冽如昔。
小绾含泪呼救,心中稍稍舒了口气:
“殿下,您可回来了!”
一众嬷嬷们忙起身行礼:
“世子殿下金安!”
崔公公俯首作揖:
“老奴参见世子殿下!”
易橒澹挡在长椅前,俯视众人,语气如冷: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崔公公语态平和,如实回话:
“回世子殿下,皇后娘娘口谕,洛侧妃遗失了大婚御赐宝物,杖责三十,现下,还余十杖未行。”
易橒澹凝目如冰:
“粲珠并未遗失,而是在我处。崔公公可以先行回宫复命了,之后,我会奉粲珠入宫面见娘娘。”
崔公公望着易橒澹冷决的神情,谨慎回话:
“是,老奴回宫了。”
院门口的复晞晞,歪着脑袋,好奇地注视着易橒澹的侧脸,心里不免暗自思量。
崔公公带着一众嬷嬷,向易橒澹行礼退出院外。
“大小姐,你……很痛吧?”
小绾上前趴在洛瑧的身边,泪眼婆娑又慌张地手足无措。
易橒澹弯腰,轻轻抱起虚弱的洛瑧,低下头凝视着她微颤的羽睫,寸寸如雪的脸颊,问:
“她们并不能钳制你,为何不反抗?”
洛瑧避开他的眼,眉间随着衣裳的牵痛,深蹙拧结:
“这样一来,皇后娘娘才会安心吧。可粲珠,真在你那里吗?”
“并没有。”
易橒澹抬起头来,眸色幽邃如深,迈步向着芙萱园而去。
重华殿后花园
景昉强压住心中的愤慨,上前质问:
“您为何杖责洛瑧?”
皇后放下手里的剪刀,挥了挥手,侍女就把刚刚打理好的一盆松针盆景抬走了。
皇后徐徐转身,目色轻远:
“看来,我罚她,并没有错。”
景昉拧眉深思:
“您何意?”
“皇上的旨意已下,雉城之行,不容懈怠,本宫是为你做一个决定。”
“困顿北境的,可是我师父。”
皇后的态度异常坚定:
“所有护卫,你皆可调令,包括修将军的护盾军,唯有你,不能去。”
景昉心中一震:
“你们是在警告我,若我执意前往,你们可以对洛瑧做的,远不止这样。”
“是。你可以这么认为。”皇后鲜有的肃然严厉,“这不是本宫一人之意。记得赐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