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床前,小绾声声如泣:
“我正要为大小姐换一件干净的衣服,才看见这番骇人的一幕。”
随着小绾轻轻拉开洛瑧后背的衣服,洛瑧背上细细密密的针孔,隐约可见。虽然,小绾已经格外地轻柔,但衣服牵动伤口之时,昏睡中的洛瑧,还是不禁深深蹙眉,汗珠密布额头之上。
易橒澹心中一颤:
“银针之刑。”
小绾既愤慨又悲伤:
“殿下,北正司的人为何如此残忍凶悍?案情未明,他们怎能对大小姐用刑至此!殿下,你快救救大小姐吧!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望着床上强忍疼痛的洛瑧,易橒澹双眸如冷:
“北正司,怕是没有这样精密的手段。照顾好她,我已下令,近日,芙萱园闭门见客,没有人来打扰你们。”
嘱咐完,易橒澹毅然转身出了门。
相思园
赵朝雨正在聚精会神地画一把剑,那是她潜入王府那夜,在赵景昉的书房里看见的剑,此剑颀长且轻巧,一看就是一把绝世利剑,却十分的眼生,引起了她的注意。
小瓷急急忙忙走进来:
“公主!大事不好了!皇太后口谕,让你闭门自省,殿下也下令,即日起,你不得出相思园半步。”
赵朝雨把笔重重地一放:
“慌什么!比起洛瑧所受的银针之苦,闭门思过又算什么。”
“是。”小瓷即刻跪下,“是奴口不择言。”
赵朝雨起身,慢慢将画好的画折好,放进一个小巧的荷包里:
“起来吧,把此物秘密交给丽夫人,去吧。”
小瓷接过荷包,离开屋子。
赵朝雨望着园外,双目如幽:
“洛瑧,我们之间的恩怨,没那么容易烟消云散的。”
芙萱园
翌日傍晚,小绾抱着刚醒来的洛瑧,几乎是痛哭流涕:
“大小姐,你伤得那么重,可怎么了得!你屡屡受伤,还一次比一次严重,你是把我吓死吗?”
洛瑧眸色明澈:
“我这不是没事了吗?不要再哭了,你的眼泪把我的衣服都弄湿了,待会儿,我还要重新换衣服,岂不是还要疼一次。”
小绾破涕而笑,擦着眼泪说道:
“你还在开玩笑,说明已好了一些了。”
“小绾,我是怎么回来的?”
“是三王爷和殿下查明了真相,亲自面见皇太后,北正司才肯放你回来的。”
“那这几日,洛府可有何事发生?”
“并没有,只是老爷已多次派人询问你的情况了,还有,你伤成这样,我也没有让老爷他们知晓。”
洛瑧浅笑:
“小绾最是善解人意,最懂我心。”
小绾转身,端来了药:
“你再也不要让我,如此胆战心惊了就好。大小姐,殿下他说,让你安心养伤,暂时没有人会打扰芙萱园了。”
洛瑧双眸微垂:
“知道了。小绾,你把我的夜行衣拿来,今夜,我要出府,你帮我守住门口。”
小绾满脸惊诧:
“大小姐,你又要做什么?这个时候,你应该乖乖地安静养伤,怎么还要黑衣夜行,如此任性妄为呢?”
洛瑧眸色慎重:
“我必须出去一趟,事关我师父,只有你能帮我了。”
小绾委屈地:
“等你伤好了再去,也不行吗?”
洛瑧凝思镇定:
“所有人都知道我在郡王府里养伤,这个时候,才是最不容易引起猜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