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昉望着巍巍战战的景泽,内心绝愤而又孤凄:
“父皇,儿臣愿信景泽,他说没有,定是没有。”
皇上微微点头,意味深长地:
“景泽,朕希望你,无时无刻都不要辜负了你皇兄对你信任。”
景泽忙回话:
“多谢父皇!多谢皇兄信任,景泽定牢记父皇教诲,定与皇兄齐心协力,不负圣恩。”
皇上缓缓端起茶碗来:
“此事,还关乎银国暗探。近日,银国大使就要抵达,安排银国使团之事,就交由景昉负责。”
景昉回:
“是,父皇。”
皇上看向易橒澹:
“那暗中传信,并熟知弥关荒园一事的幕后之人,橒澹你务必查清,此人,善于谋划人心,将来,会是一个难缠的敌手。”
易橒澹眸色无澜:
“臣领命。”
皇上的语气不温不火:
“汐妃的病,自你寻药回来,也渐渐好转,今日起,你多去陪陪她,侍奉汤药。”
既然景泽无罪,那么场面上的恩许就是不可避免的,皇上特许景泽进宫,亦在情理之中。
景泽连忙叩谢,心里终于如释重负般:
“多谢父皇开恩!”
出宫的一路,景昉与易橒澹默然安静。
景昉停住脚步,声音空寂:
“今日之事,是我心急了,还好,父皇没有迁怒于你。”
“这一棍,迟早是要打下的,不是嘛。”易橒澹冷眸寂灭,“岭山遇袭、知楠别院暗杀、阴谋弥关,倘若我们还是始终忍让,他会更加地肆无忌惮。今日的警告,不会是永远的警告,他若再敢轻举妄动,我送给他的,就不会是如此一份不痛不痒的贺礼。”
景昉眼中的寒意,明暗闪烁:
“橒澹,这个仇,有一日,终会报的。”
易橒澹目光如寂,眼前的景昉,杀气凛凛。也许,历经九死一生之后,他得以窥见人性的恶念丛生与贪婪无度,他已不再是那个风轻云淡,只怀有安居世外心态的三皇子。
洛府
沈筠坐在洛瑧的房中,等待洛瑧醒来。
“洛瑧,你可醒了!”
看见洛瑧睁开了眼睛,沈筠心底喜不自胜。
窗外,月光朦胧如旧,洛瑧坐了起来:
“筠儿,我......睡了多久?”
沈筠关切地:
“你睡了一天了,现在,头还痛吗?”
洛瑧摇摇头:
“我回到开封了。”
沈筠忙给她倒了一杯水:
“郡王送你回来的,他说你中了毒,但已服解药,需要好好休息。”
洛瑧忙问:
“筠儿,爹爹今日可进宫了?宫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沈筠凝思道:
“爹爹今日回来之时,神情如常,未听闻有何大事发生啊!”
洛瑧安心了: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沈筠故作生气地:
“我还没有问你!你的胆子何时竟这么大了,敢私自去危险之地,难道就是为了他吗?”
洛瑧深感歉意:
“让你们担心了,殿下于我有恩,我不能不去。”
沈筠问:
“结果呢,你救了他吗?”
洛瑧眸色若水:
“细细想来,但愿,他不会觉得,我给他增添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