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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的呓语轰鸣中,费舍尔的目光扫射向四周,他只看到了那被一股极其强烈的混乱力量包裹着悬空的玛格丽特,却并没有唐泽明日香的身影。
“玛格丽特···”
费舍尔捂住了自己的心脏,目光很快锁定了在水池旁边滴落的显眼血迹以及那被扔在一旁的长柄匕首,水池之中的腥红之色不断蔓延,让他的内心中不祥的预感一点点靠近现实。
那金发女士身上的命运织机已经完全化作了混乱的色彩,那不断蠕动的、难以名状的物质正在源源不断地与那位转移之人链接,让她的人形都开始一点点扭曲,好似肉体已经完全无法容纳其恐怖的内在。
还好自己没有将蕾妮的物品带上来,否则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
“费舍尔···我一直很好奇,你这个土著身上和我们类似的气息是从哪里来的···你也能听到那些声音,对吗?”
玛格丽特没有回头,那缠绕在她身上的命运织机却好似替代了她的某些器官一样,张开了一只只密密麻麻不断晃动着的眼球与链接着可憎唾液的嘴巴。
费舍尔没搭理她,只是直直地盯着那水池里逸散的血液,如果没有猜错,唐泽应该就在里面,他要先一步将唐泽给救出来才行。
于是,没有任何言语与征兆地,被死亡缠身的费舍尔陡然暴起,他就准备径直地略过前面挡路的玛格丽特将唐泽明日香先从水池里救出来。
但玛格丽特却好像未卜先知一样,此时,她身上织机那成百上千的眼睛都牢牢地注视着费舍尔,像是要锁死看穿他的命运一样。
由是如此,在他的动作之前,玛格丽特已经抬起了手,从费舍尔的身下,更多更密集的死亡丝线已经将他缠绕住。
整个地面都开始震颤地裂开一条条密密麻麻无规则的细密裂缝,随后又从中冒出一条条更令人恐惧的死亡丝线,那些丝线无差别地开始缠绕理想国内的生灵,即使是神话阶位在死亡的面前也难以逃脱,更别说睡梦之中那些无意识的亚人种或人类了。献祭开始了。
玛格丽特的身体不断被混乱和命运织机所包裹,在已经从她的主观世界里逸散出来的恐怖呢喃与呓语中,她的七窍中都开始流淌出一种破坏着规则的物质或力量。
“滚远一点,土著,我听到了···那些知识···”
身后死亡的献祭将费舍尔包裹得越来越紧密,而玛格丽特已经无心再理会他了,感受着从死亡权柄里源源不断传来的生命权柄,她近乎是欢呼雀跃地将下方的世界树泪滴抬起,糅合进那从生命权柄中诞生的形体。
在玛格丽特的记忆里,她的玛蒂尔达到底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模样?她是那样的乖巧可人,学习起语言来很快,也很懂事。
自己感到疲惫时,在德国军官面前逢迎侮辱想要自杀时,她都会用自己小小的、温暖的身躯抱住自己···
她会说,
“妈妈,没关系的···”我的玛蒂尔达···我的女儿···
就在那死亡不断侵入费舍尔体内的时候,他的腰间,在那里存放着的力量产生了剧烈的对规则的抵抗。他不断衰弱着的体质终于停止了掉落,在耳边虚弱的呓语中,费舍尔倏忽抬头,却只看见了在玛格丽特眼前那融合不断的血肉包裹着的金色泪滴。
那逐渐成型的东西哪里有半点婴儿的模样,那长着一根根触手的、如这个世界所不容的可憎躯体,不断散发着血肉的恶臭,从中冒出的一点点血泡又宛如婴儿的啼哭,在看到那东西的时候费舍尔就感觉眼睛疼。
“嗷嗷!!!啊啊啊啊!!”
明明还未献祭完成,明明那包裹着世界树泪滴的血肉都只有一个拳头那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