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费舍尔说了一下,费舍尔也猜测她对北境一定有所布局,但毕竟她的层次太高,就算有什么目的自己也不得而知,更别说是情况急转直下的现在了。他摇了摇头不再作想,距离厄尔温德划定的一个月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周左右,虽然还能活三周左右,但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情况每天都在恶化,估计到最后他连动也动不了了,要去见相见的人他必须要抓紧时间才行。“那就这样吧,我们准备出发吧,我待在这里还给伊洛丝添麻烦了...对了,埃姆哈特,我还是比较好奇我死了之后你要去哪里,之前你一直都没和我说。”“...关你屁事。”埃姆哈特一边嘴臭一边往费舍尔怀里钻,一下子又缩到了他以往喜欢待的那个口袋里。就在费舍尔挑了挑眉准备接着追问时,教堂的大厅方向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抬头一看,却见穿着严实修女袍、眼眶微微红润的月兔种伊洛丝已经走了过来,费舍尔张了张嘴准备开口说一些什么,却没想到她先一步开了口,“费舍尔先生...那个,外面好像有个人来了,说是来见你的...”“见我?史莱姆么...”费舍尔疑惑地思索了一秒,史莱姆们和自己说好了要待在麦克道尔等待自己,那么应该就不会这么急切才对,可如果是其他人,又能是谁能来找自己呢?藏在他怀中的埃姆哈特探出了一只眼睛,费舍尔沉默片刻对着正在偷偷擦眼泪的伊洛丝点了点头,一边朝着前方的大厅走去,一边回道,“我知道了,谢谢。”大厅的尽头处,那一尊沐浴在天穹阳光下投落慈爱视线的母神像安静地注视着那不断咳嗽、缓慢朝着大门处走去的费舍尔,伊洛丝想要上前搀扶一下,却被他拦开了,在他面前的教堂门口,那一扇巨大的门扉打开了一条缝,露出外面冰天雪地的同时,也显露出了一位奇怪的身影。那是一个十分长得颇高、一眼看上去十分奇怪的年轻男人,那男人身高约莫有一米九,四肢修长身材纤细,有着极其严重的驼背习惯;黑发黑眸,是典型的卡度人形象;他头上的黑发油光透亮,有些杂乱无章,看起来很久没有清洗过了,一点点白雪落在他的身上,将他身上穿着的纯黑色皮衣染上了截然相反的颜色。那男人的脸色苍白,一双幽黑的眸子下是发青的眼袋与黑眼圈,让他看起来死气沉沉、一点精神都没有,顺着大门外袭来的冷风,费舍尔咳嗽的同时首先就闻到了一股浓厚的酒精气味,不知道眼前的男人究竟喝了多少酒。“咳咳...”就在费舍尔咳嗽的时候,站在教堂门口的男人也同时注意到了他,他驼着背敲了敲大门,用听起来就醉醺醺的语气问道,“我进来了?”“你哪位?”没得到费舍尔的同意,他便如一张纸一样挤进了门扉,一边哈着热气打了个酒嗝,一边缓慢地将身后的大门给关上了,“外面太冷了,先让我进来保保暖吧,母神保佑...对了,都忘记自我介绍一下了,费舍尔·贝纳维德斯先生,我叫霍兰·迪奥尼西奥,叫我【霍兰】就好,当然,你也可以按照习惯叫我造物协会的...”他驼着背的身体一点点转过头来,一片片极其明显的阴影便轻而易举地遮住了他的半边脸,他也同时对着眼前的费舍尔阴恻恻地微笑了一下,“【死亡卿】。”费舍尔的眉头一点点皱起,他的左手不自觉地挪动到了别在腰间的流体剑的剑柄上,但他现在被死亡折磨得极其虚弱,比零阶位还要零阶位,如果造物协会此时派人来回收他身上的三本补完手册他基本无力反抗。但他并没有慌乱,他一边警惕地看着注意着眼前长得纤细瘦高的死亡卿,一边轻声扭头对着旁边的一头雾水的伊洛丝开口道,“伊洛丝,去到二楼去,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下来,也不要记得你听过什么。”“可是...”“没什么可是的,立刻去!”伊洛丝被费舍尔突然变高的声音吓了一跳,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眼前就是说了这一句话都能不停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