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忽然扭头看向了那仪器旁边月公主的尸首,开口问道,“月公主,我有一点小小的疑惑想要你解答。”“你明知道,那不完整的基座想要的是你最后的血脉,如果你在临死前看到了未来,应该知道你最后的血脉是由一位脆弱的人类继承的,让瓦伦蒂娜进入梧桐树会有很大的风险去完善基座,让灵界中的恐怖存在降临,你却依旧留下了遗旨让她回来。你在预言中到底看到了什么,能让你如此自信地觉得让她回来无碍...”“而且,你说过,凤凰只有在无意间受到刺激时能看见未来,那我有两个问题想要问你...一,你在腹中死胎出生的时候难道没有看到预言吗?即使过去了这么几千年,你依旧对那个孩子念念不忘,想必当时你受到的刺激不小,绝对不可能没有预言诞生,但你却对此闭口不提。”“二,无意识的诅咒在山下追捕其余六族的时候曾经开口说话过,它一直在喊‘叛徒’,一开始我以为是六族背叛了凤凰,现在知道了它是在追捕你,那么我能不能推测,它在喊的叛徒其实就是你呢?”费舍尔扭过头去,月公主的尸体早已没有生机,只有她手中捧着的小圆球在闪烁着微光,直到过了好几秒后,月公主温和的声音才再次传来,“...聪明的孩子,你的思路很快,直到现在我才觉得你和那个不着调的家伙有一点相似之处了。不过,大可不必如此阴谋论地怀疑我的用心。凤凰们的预言,若是弱小一点的凤凰们看见的,便是一幅幅画面,就像是已经发生过的、储存在你记忆里的画面,是无法改变的过去和结局。”“可对于更强大的我们则不一样,我们看见的不是画面,而是一种感觉,那是【命运】的走向,是一根根纠缠在某人、某物上的细密丝线被命运的微风吹拂而颤动改变的机会。一切的困难在我们的眼中是一团线头纠缠在一起的结,这个结越难解开,便越会导致人慌乱。”“我的兄长看到的神话战争是一个极端复杂的命运绳结,几近没有解开的可能,于是我们全族才会剑走偏锋地寻求灵界的帮助,却没想到这才是我们毁灭的缘由,是绳结的一部分。而我的确在诞下子嗣的时候看见了另外一个更遥远的预言,摆在我面前的是一个超乎任何生灵想象的...【死结】,即使是造成我们全族灭亡的绳结不过是这死结中微小的一部分。”“如果解开了我族的绳结,那之后的死结便会彻底无路可走;可即使是放弃了凤凰全族的生命,之后的死结能否解开也是犹未可知,换做是你,你该如何抉择呢?”费舍尔的眸子微微晃动了一下,脑子里陡然冒出了写在亚人娘补完手册开头玩笑一样的【灭世预言】,他似乎读到了月公主话语中的弦外之音,说道,“你...拿不定主意,你将这个预言私底下告诉了你的母亲,也就是凤凰之王,她替你做出了抉择...选择了后者,对吗?你和你的母亲放弃了种族,选择了为之后解开死结提供了希望,这也是为什么,神明一般的污染顷刻间吞噬你们全族,你和你的母亲却好像临危不乱,能在危乱中将基座用冰封存、关闭梧桐树,原来是早有准备。”“但可能是我身为人类的眼光太过于狭隘了,我看不见这两件事之间的联系,而且说不定你们那时放弃沟通灵界,不让天空之神降临借由你们全族的肉身形成基座,会不会对于后面的死结更有用帮助呢?”月公主怀中的珠子一点点变得黯淡,她那温和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孩子,能看见命运的种族看待世界的目光就会变得截然不同,任何现实的联系都是命运的表象而已,我们层次太低也不能探究其真实联系,只是知道结果便足矣。你们应该是从我死后很久来到的这里吧,那么我想问你,在你们生活的历史中除开本来神话种们的战争,是否还有混沌种的入侵呢?是否还能感受到那灵界存在对世界的威胁呢?”“......”费舍尔沉吟了片刻没有做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