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若雪站在书房门外,端着托盘,托盘里是三碗滋补的汤。
自从上次病好后,李若雪不再沉迷于用各种脂粉捯饬自己的脸,也不再在乎自己的衣着够不够鲜艳。
身体好才是最重要。
她翻阅书籍,试着钻研各种养生美食,也用各种药材磨成粉敷脸。
通过内服外敷,她的身体慢慢好了起来,气色好了,肌肤变得靓丽,整个人容光焕发。
即使现在衣裙样式简洁,饰物不多,十分的素净简单,看起来也美。
她本来就生得极美,素净清新,清丽出尘,好像春天盛开的粉嫩樱花。
只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就能吸引别人的目光。
今天她想着父亲和两个兄长平日事务繁忙,特意做了个药膳给他们滋补一下。
没想到在门外就听到他们的对话。
他们说的话犹如一根根密密麻麻的细针深深地扎入她的心中,鲜血不停地往外渗出。
浑身发抖,连托盘掉到地上也不在乎。
听到门外发出“哐”的一声巨响,李文际、李英卓和李英杰同时转头,三个瓷碗已碎在地上,汤水洒得满地都是。
只见李若雪冲了进来,泪水盈满眼眶,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爹,谁我都不嫁,我、我只嫁白公子!”
待她回过神来,心底话已出口,既伤心又害羞,就扭头跑了。
李文际猛的一拍桌子站起来,怒气冲冲,“一个姑娘家说出这样的话,成何体统!”
看到李家兄弟正想追出去,冲他们喝道,“别管她!”
李英卓和李英杰盯着李若雪俏丽的背影,不禁感叹,作孽啊,雪妹妹什么时候和白公子好上了?
既然和白公子好上了,怎么不对他们说,他们是最疼爱她的哥哥,必定会给她想办法的。
“爹……”李英卓面有难色,转身,艰难地扯起一抹笑意,“我们可以成全雪妹妹吗?”
李文际又是一拍桌子,“胡说什么?”
他双手负于身后,目光如刀,“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连本朝公主都不能随心所欲挑选夫婿,更何况官家子女,朝廷规定不得违背。”
“爹……”李英杰看了李英卓一眼,又转头看着李文际,“当今圣上宅心仁厚,如果雪妹妹和白公子是两情相悦,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只要对圣上求情,圣上一定会破例的。”
李文际深深地看了他俩一眼,好像在说,孩子,你们的道行还是太浅了!
“吏部掌管天下文官的选授、封勋和考核,向来位高权重,颇有声望,吏部尚书更是各位考核官员巴结的对象,油水充足,”他顿了顿,继续道,“所以爹这个职位向来被众官觊觎,稍有不慎,便被拉下马。”
李英卓和李英杰脸色一沉,能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他们知道他们家与其他官员是不一样的,但是还是第一次听父亲说得如此直白。
“单靠朝廷的低俸禄你们能过上如今的好日子吗?”他沉声道,“吏部油水多向来不是秘密,当今圣上也是只眼开只眼闭,只要爹不出错,他们便耐不了我何。”
“但是,只要爹犯了错,轻则撤职,重则全家流放,判刑,这是你们想要的吗?”
他俩闻言,身子一抖,全家十几口的性命,和雪妹妹的姻缘,可见孰轻孰重……
他们一声都不敢吭,李文际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俩一眼,“为了保住全家,爹是不能出一点差错,一点把柄都不能被他们抓到,很多人都想爹落马。”
沉默片刻,李文际眸光微闪,似是明白了什么,勃然大怒,“白少昂这个老匹夫果然老奸巨猾,为了保住官职,他想利用我出面向圣上求情,他就坐收渔人之利。万一被人弹劾,他便控诉是我一厢情愿,有意结党营私,与他无关,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成功了就多个儿媳,失败了他也没有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