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初似乎能听到唐夫人勉强维持的优雅姿态下咆哮的内心:你们是猪派来的卧底吗?
纪初连忙给唐夫人端上一杯茶:“阿姨,别生气,他们大概是不太熟悉规则。”
下一局,唐凯定抢到了地主。
他拿地主那一刻,纪初仿佛看到了唐时嘴角勾起了一抹坏笑。
这一局下起牌来唐时一点都不给自己父亲留情面,唐凯定一手牌没下几张,唐时手里的牌已经下完了。
这一局,农民赢。
唐时得意地笑笑:“这局赢得太轻松了。”
纪初瞅了瞅唐凯定的脸色:“没什么没什么,叔叔,他手气好而已。”
唐凯定吃瘪,唐夫人反而更高兴,给唐时竖大拇指:“儿子打得不错。”
这是火上浇油啊!
纪初汗颜,原本是想缓和他们父子关系,现在怎么有种适得其反的感觉?也许今晚打完牌可以直接断绝父子关系了……
又开了一局,这一次是唐夫人拿了地主。
这一轮纪初手气还行,手里捏着一个炸。
唐时手气不错,又懂得记牌,两人配合起来天衣无缝,占着上风。
眼看着唐夫人举牌不定,眉头紧锁,纪初桌下的腿踢了踢唐时。
唐时漫不经心抬眸看她一眼。
纪初眨了眨眼,示意他放水。
唐时朝她勾唇,不置可否。
唐夫人终于打出一张牌。
纪初猜她手里剩下的都是很碎的牌。
扫一眼自己手里剩下的牌,虽然能压她,但是……
纪初:“不要。”
唐夫人眉心舒展了一些。
纪初的下家是唐凯定,他毫不犹豫地甩出一张牌压上去。
纪初看到唐夫人若无其事地拿眼角余光瞥他,眼神有点凉意,偏偏唐凯定毫无察觉。
唐时也压了一张牌上去。
这父子真的是……
纪初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在他们又一次压死唐夫人的牌时,纪初手伸到桌下,掐唐时的腰,还别说,腰部的肌肉练得真硬,纪初使出吃奶的劲拧了拧。
在唐时看过来时,纪初小幅度地朝他摇头,表示让他不要下牌了,让阿姨赢。
唐时桃花眼染上笑意,悠悠地甩出两张牌:“王炸。”
“……”
趁着洗牌的间隙,纪初拖着唐时出去露台,小小声地数落他:“不是让你放水吗?你看叔叔阿姨都没赢几盘。”
仅赢的那几盘还是他们跟唐时当队友的时候。换言之,他们就没赢过唐时一局。
唐时:“不行,输给他们这种新手,我一世英名就毁了。”
纪初:“就家里人玩玩,你输再惨都不会有外人知道的。”
“我爸恨不得找机会奚落我呢,我要是输了他能念叨我一晚上。”
“那你刚才也输给我两局了呀?”
唐时垂眸,望进纪初的眼睛,她的眼睛倒映着细碎的灯光,和他的倒影。
“因为只有你能赢我。你是我的克星。”
突如其来的情话,是春日徐徐的晚风,若有似无地掠过心间,荡起层层涟漪。
纪初想了想,上前晃了晃他的胳膊,软软道:“那你就当帮帮我,让一让叔叔阿姨好不好?”
唐时不太乐意,插着兜没有说话。
纪初踮脚“啵”了一下他的下颔:“乖。”
唐时眼里有了波动,抬手揉了揉纪初的头发:“只能让两盘。”
纪初伸出五指:“至少得五局。”
唐时抓住她中间三根手指往下压:“做人不能太贪心。”
纪初顺势举起拇指和尾指:“那就说定了,六局哦。”
唐时哭笑不得,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再回到牌桌,唐时下牌前,纪初不断地朝他挤眉弄眼。
唐时手指在牌面游移,最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