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单手抱着那些东西,轻轻松松地走着。
纪初拉了拉肩膀的书包带,有点沉,走久了肩膀泛酸。
忽然,一堆校服被塞到了自己怀里。纪初不得不用手接住。
唐时:“帮我拿着。”
纪初:“你自己拿不了吗?”
唐时:“邵长没跟你讲我的事迹吗?我在之前的学校都有好几个小跟班,出门前呼后拥,都不用自己拿东西。现在身边就你一个,只能勉强用咯。瞧你细胳膊细腿的,要有得选我才不找你。”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纪初杵在原地不走了:“我不是你跟班。自己的东西自己拿。”
唐时:“我偏不。”
唐时说着伸手扒拉她的书包肩带,书包滑落一半,另一半还挂在纪初肩上。
“干什么?”纪初挣扎片刻,无果,书包被扒下来。
唐时单手捏着她书包两条背带,甩到自己肩上:“我就喜欢拿别人的东西。”
“……”
纪初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这人是天生就喜欢跟人作对吗?
唐时继续往前走:“走了,快上课了。”
纪初连忙跟上,没有沉重的包袱,纪初步伐轻快了许多。
走了一会,唐时将书包换到另一只手,嘴里嘀咕:“放了什么,这么沉?”
放了画具。纪初在心里回答,向他伸手:“我自己背吧。”
唐时:“不用,这点重量,难不倒我。我举铁能举几十公斤呢。”
纪初脱口而出:“这么厉害?”
唐时摸了摸鼻子,有点害羞又有点自豪:“那是。”
纪初看到他的耳尖有点泛红,忽然意识到,他是故意跟她换的吧。装作一副横行霸道的样子,行为却很体贴。
纪初嘴角勾起,有点可爱。
这一天唐时没有作妖,上课或是睡觉,或是跟邵长在草稿纸上下围棋,或是将手机藏在桌下玩,总之没打扰别人。
纪初松了一口气。
只是,第二天他又不来了。逃课对他来说仿佛家常便饭。
高三的生活太过枯燥无聊,不知道谁先起的头,玩起了游戏,猜他哪天会来。
张园:“周三吧。”
邵长摇了摇手指:“不可能,他来上一天得休两三天,我看最快周四才会出现了。”
“纪初,你说呢?”张园问。
纪初笔尖一顿,鬼使神差地回答:“也许是周一。”
“那也太久了吧。”
“不算久,在时哥身上也算正常。上周不也这样?”
“也对哦……”
纪初若有所思,迟迟未下笔。
这一周按部就班地过去,唐时没有出现。
周一值日的时候,纪初时不时昂头看校门外,身着校服的同学鱼贯而入,但唐时不在其中。
他会来吗?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纪初被自己吓到了,为什么会关心他来不来?
纪初稳了稳心神,专心值日。
唐时踩着点,闲庭信步地踏进校门。
看到他的那一刻,纪初眼睛不自觉一亮。
蓝白相间的校服穿在他身上少年感十足,像飘着白云的湛蓝天空,充满清新的气息。
朝气蓬勃的阳光少年一如上次一般,走到她面前跟她打招呼:“嗨。”
纪初压住拼命上扬的嘴角,偷瞄其它值日生,悄悄提醒唐时:“校章没戴。”
唐时了然地哦了一声,在兜里掏了掏,空的,于是把背包拉到前面翻找。
纪初怕又被扣分,有点着急:“找到了吗?”
唐时边找边应道:“我记得我带了,不知道放哪了。”
纪初小声催促:“快一点。”
唐时差点把书包里的书都倒出来,终于找到了压在书本下面的校章,拿出来问纪初:“是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