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倾力相助!”
冯煜没回答他这句问话。
吴海濡竭力保持冷静,并且想夺回主动权的做法,让他颇为感慨。此人临危不乱的心性,倒是足堪称道,难怪能有如此丹道造诣。
“我很好奇,”冯煜忽然开口,反问于他,“以阁下秉承之道,所作所为竟未沾染多少邪煞戾气,却是为何?”
吴海濡皱了下眉。
他内心之中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镇定,冯煜的每一个回应,他都在推演着其行背后的意义,以便探出此人真正的目的。
可惜,暂无头绪!
最糟糕的是,观其不慌不忙之态,不像是有求于他,这就让他心中难安了。
冯煜此问,触及吴海濡自身隐秘。若在往常,他是决计不予理会的,可今时,此情此境之下,他对冯煜琢磨不透,倒不敢贸然开罪。何况此事虽然隐秘,但也并非不可言之事。
“吴某浸淫丹道多年,施丹无数,故也结交了许多颇具手段的友人。”吴海濡缓缓地道,“在这之中,吴某机缘求教一位大德高僧,从他那里得传一篇经文,时时颂念修行,可化解自身戾气。”
冯煜凝眉,颔首应道:“佛门秘法明心见性,虔诚修行确有奇效。——可据我所知,单是佛门秘法当做不到如此地步吧?”
吴海濡赞叹一声,道:“道长慧眼如炬!”
他见冯煜暂未发难,遂转身来,走向床榻旁的那盏灯,站着等了片刻,见冯煜没有出言呵斥,这才揭开灯罩,取来火石点起了灯。
橙黄的火光跃动,驱散了房间里的黑暗。
同时,也让吴海濡心中多了几分底气。他将灯罩放回去,不住跃动的灯火也稳固了许多。回转身来,端坐桌前的道人面貌彻底显现在他眼前。虽说修行之人多有驻颜术,可终归不是“返老还童”。
再加上吴海濡精通医理丹道,只一眼,他便看出眼前的道人确是当真年少,最多不过弱冠上下!
如此年轻却有这般道行,吴海濡对其身份背景,不由又多了几分忌惮。
“吴某既然能与佛门大能相交,自也能与道门高士交好。在佛门修心秘法之外,吴某也曾求得过道门秘术,故能极好地炼化那阴煞之气。”
冯煜暗中叹了声,道:“原来如此。”
难怪他见吴海濡时,竟没从他身上觉察到浓郁的邪煞戾气,以其行事风格,当无可避免会沾染才是。没曾想竟是他充分发挥自己的独特作用,换取了道、佛两派的秘法,生生将自己的邪煞戾气消弭,并且不受其影响。
不过,他做了那么多事,岂能不沾因果?
故吴海濡此人,那张早先普通无比的面貌,多年之后已沾染了无法言说的邪气。哪怕他不言不语,收敛一应气息,面貌上仍盘踞着让人见而发怵的邪性!
吴海濡走到桌案的另一边。
桌上放着壶茶,到此时自是早已冰冷。
吴海濡也不介意,摆开茶杯到了半杯,望着冯煜:“道长可要饮茶?——抱歉,夜深人静,吴某也仅此凉茶一杯招待。”
冯煜摇头。
他可没那么大的心,敢随便饮用一个造诣极高的丹师之茶。
吴海濡笑了笑,似是自嘲,仰头饮下半杯。冬夜冷茶入腹,绝对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可吴海濡却似品鉴香茗,满足地叹了口气。
心中那底气也愈发浩盛。
“说了这么多,尚不知道长今夜拜访,到底所为何事?”吴海濡有了些底气,说话也没那么拐弯抹角。
冯煜瞥了他一眼,问他道:“黄河帮毕万庆,青州虹沂山庄之事,你可知晓?”
吴海濡露出惊讶的表情。
方才冯煜的表现,已让他怀疑冯煜并非为他本身丹道造诣而来,可也没想到对方会问及此事。抬眼看见冯煜灼灼神情,吴海濡知晓对方对自己的回答十分认真,这让他也不敢随口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