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着老眸,端起茶杯小酌一口,舒服的叹了一声后,才吐出两个字:“可怕。”
古元方丈云游四方,小事不知道,大事还是通晓的。
漠北跟大宁打得火热朝天之时,顾言书悄无声息的就去了东昭。
原本东昭内乱,孤千秋将该收拾的都收拾的差不多了,眼看着就要开启自己的王朝,却没想到被他处死的几位皇兄中的其中一位,莫名的又复活了。
不仅复活了,还带着人马潜进皇城,处处煽风点火,制造祸端。
使得东昭百姓人心遑忡,偏偏孤千秋找不到幕后黑手,被这个皇兄玩得团团转,兵马涌动,朝局朝臣不定,奸佞之臣再现,至此,东昭再次陷入内乱。
而且这次内乱还造成百姓对孤千秋的不信任,于是便出现了许多孤千秋不宜为帝的言论。
主导这次东昭内乱的,正是顾言书。
顾言书在这整个事件中完全没有出现过,一字一句都是叫人代为传令,或乞丐或小孩子,又或是不起眼的民间小农女。
而被孤千秋处死的那位皇兄,的确是孤千秋的皇兄,前面几位被孤千秋解决的时候,顾言书找不到救他们的时机。
而这一位,就刚好被顾言书用巧计救下。
死而复生,自然是带着极大的仇恨的,即便被顾言书利用也在所不惜,只要能把孤千秋拉下台,顾言书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顾
。言书确实想对付孤千秋,当年孤千秋将顾苏落掠至东昭,软禁数月,又害她差点失忆,桩桩件件他都记在心里。
国家事大,所有东西都牵扯着利益,所有人都把这件事归于平常,但若是个人,便与国家无关。
当时与定远侯一同营救顾苏落,给顾苏落规划线路时,他便起了决心,定要将东昭闹个鸡犬不宁。
待虎落平阳,他也要让孤千秋尝尝被人囚禁的滋味。
所以他之后才会一直翻阅收集东昭的地图,为的就是替长姐出口恶气。
只不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当大宁攻打漠北,向东昭借道时,孤千秋竟没有太多的犹豫。
对孤千秋改观不至于,但却也让他失了再继续下去的兴致。
东昭如今被他搞得如一摊浑水,想要再恢复之前的辉煌,少说也需要十余二十年,再者孤千秋的皇兄他也没打算举发,如此孤千秋也还要头疼一阵子。
顾言书不是什么顾左右而言他之人,既没了兴致,他便收拾包袱走人。
只是没想到,孤千秋的皇兄联系不到他,在愤怒与仇恨的加持下,竟反过来派人追杀顾言书。
好在顾言书未曾透露过自己的任何信息,只是孤千秋的皇兄也不是吃素的。
从东昭至大宁的边界路上,到底是被孤千秋的皇兄杀了过来,一支箭矢直穿心口,顾言书一个文人哪里受得住,直接被震晕过去。
碰巧落入崖坡,而坡的那边,堪堪过了大宁地界。
顾言书被大宁巡逻的士兵救起时,身体并无大碍,箭矢入心,而心口刚好被铜符所挡,这夺命的一箭,竟只让他受了点轻伤。
过来换铜符,是不想以后顾苏落或顾言澈看到有所疑惑,他难以解释,同时也不想让他们担心。
钟龙寺的寮房内,顾言书拿着磨玉的工具,仔细的磨着手里,那从东昭玉玺上掰下来的玉身。
玉如白雪,符纹腾龙。
因为从玉玺上是拿工具掰下来的,所以断口处的缺口有些锋利,顾言书不想破坏了玉身,正拿着磨石的工具,一点一点的在打磨。
当初顾言书的意思,是孤千秋没了玉玺,朝局更将不稳。
所以他让孤千秋的皇兄,按他的计划把玉玺盗出来。
拿到玉玺后他觉得这玉不错,那时他就起了把玉身敲回去送给圆圆当玩具的念头。
从东昭到大宁京城日日赶路,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