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一次次不遂人愿的失落绝望,医院走廊坚硬冰冷的长椅,热水壶盖里泡软的馒头,教室里曾经属于他的、空空『荡』『荡』的桌膛……多的酸委屈,他习惯了牢牢憋住,来不敢倾吐,否则一旦泄净了那股,瘪了,软了,谁还能撑住他?
终于能说说了,让他说说吧。
不知道说了多久,他结结巴巴地,说得嘴都累,脸都酸,霍听澜挨着他,为了不打断,与他肩并肩挤在玄关换鞋的长凳上。他静静听着,偶尔附和以示自己仍在认真听,坚的手臂揽着叶辞,一下下拍他的背,哄孩子一样温柔耐。
情绪发泄得一干二净,叶辞只觉得脑袋都空了,一阵阵发木。
他这辈子都没这对谁毫无保留地倾诉过,冲动过去了,他后知后觉地不意思起来,慢吞吞地把那颗小脑袋霍听澜肩窝挪开,还欲盖弥彰地,用袖子抹了抹霍听澜白衬衫上洇湿的那一片。
霍听澜抬手『揉』了『揉』他凌『乱』柔软的黑发,静了半晌,轻道:“没问题。”
“……嗯?”叶辞闷闷地吸着鼻子,还没反应过来。
“你的要求,”霍听澜拍拍他的肩膀,站起身,“来也是打算这两天找时间和你说……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