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就好了,谁料……
虎毒尚不食子,这人还不如一个畜牲。
她不管谁丢在廊下草从里的匕首,捡起掩在袖中后,就朝谷正蕃去了。
谷令则收到父亲被捅了的消息,赶过去时,母亲也在吐血,那面如死灰的样子,实在吓住了她。
“娘!爹没死,他还活着,他还活着呢。”
聪明如她,莫名地怀疑,母亲以为父亲要死了,所以,对这世界再无眷恋,谷令则抓着母亲的手,“他活着,不仅他活着,国师府那么多人都好好地活着呢。”
那把匕首出现的太过巧合,让她忍不住怀疑是父亲在用苦肉计。
“活着?”
果然,母亲无神的眼睛,慢慢又重聚了光芒,“不可能……,他……他真活着?”
“真的,刚开始就是闭了气。”
母亲的表现,更确定了谷令则的所想,只是十三岁的她完全没感觉到,两道神识在院中慢慢退走了。
“那个骗子。”
梅若娴咽下女儿送到口边的培元丹,喘了好一会的气,才在女儿的帮扶下,喝下几口参茶,“令则,悦儿好可怜……”
一想到丢在国师府的女儿,她就忍不住眼里的酸痛,“你爹骗了她呀!”
当年,她骗了她,现在她父亲又骗了她。
如果小女儿不聪明,笨笨的也就罢了,可偏偏如大女儿般是个聪明人,只是被身世和一时的温情蒙蔽了眼睛,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
“你不在家的这三年,悦儿受了很多苦。”
梅若娴知道,凭她自己,这辈子永远也不可能报仇,“国师府里所有人都在这里,可是你妹妹……,她是被他们一大家子人连累死的啊!”
“……娘放心,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父亲她没办法,可是其他人也没办法吗?
父亲为了那些人,把妹妹一个人丢在了国师府,那她就让他看看,她会给他们什么。
八岁的妹妹为了护她,被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打得吐血,差点死在她身上的样子,她一直记着。
如果父亲没有偏心,在大难来时,让大家各凭本事,以卢悦的机警,未必就不能逃出来。
“我会让他们生不如死,我会让爹看着他们一个个是怎么死的。”
如果非要抛弃,为什么不能一齐抛弃?
谷令则知道,父亲这样做,不异于在妹妹伤口上撒盐。让她在临死的时候,再感受一遍被抛弃的痛苦。
“……”
梅若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女儿说来说去,都没说,对她父亲怎样。
谷家的风暴来得比想像的快,除了被捅一刀,差点死了的谷正蕃,他从洒水国带回来的儿女,有一个算一个,不是进了矿山,便是被扔出谷家,进到灵宝山自己打天下。
没过两个月,灵宝山里的三个人,便传来了死讯,原本受不了矿山之苦的谷令钊等人,又老实缩头接着挖矿。
谷正蕃伤好后,谷令则该给的东西,从来不少,可是她再也不跟父亲说一句话。
因为她的母亲越来越不好,精神日短,所有人都说她只剩一口气吊着。
她天天给母亲疏导气血,可是母亲睡时流泪,醒时……
那偶尔露出来的祈求和失望,着实让谷令则坐立难安。
让她杀父亲吗?
她怎么下得了手?
而且父亲也比她以为的更冷血,三哥、四哥和五哥的死,他好像根本不在意,尸首什么样,在哪都不管,居然朝她要他们死后的遗产。
炼气五层都没到,连个储物袋都没有,有什么遗产?
对父亲更齿冷的谷令则,只能天天守着母亲。
母亲在时,尚有来处,母亲不在……这世上就只剩她一个人了。
一家四口相依为命,原本挺好的,可是现在,真的就要剩她一个人。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