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就会周而复始,折腾来折腾去,到最后只会越来越累。
嗯,是的。
还有呢,运气很重要,这个找工作啊,就像古时候一个既漂亮又温柔的小姐抛绣球选女婿,她一定会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来抛绣球,就看你能不能在那个时间从那个地点经过,而且还能够一见钟情,心心相印,让她心甘情愿的把绣球恰如其分的抛到你的手上,对不对?
对,对,对,臧哥,你的这个比喻真是太恰当了。亓高启在旁边拍着手喊道。
说实话,我是赞同老臧的这番说辞的,理固然是这个理,没错,可是咱不行啊,囊中羞涩啊,子弹缺乏,不能打持久战啊。再说,运气,这个东西,啥时候会降临到谁的头上,谁也不知道啊,擦肩而过的可能性远远的大过被你捕捉到的可能性吧。
不过,当老臧听说我是彭城人时,马上用家乡话说,小老弟,咱们是半个老乡啊。
我仔细一听,这口音还真大差不差呢。我就问他,您是哪里的?
他没有回答,却反问我知道寿县吗。
我说,当然知道啊,就是西汉时候淮南王的治所吧,据说刘安就是在那里搞出了豆腐的。
老臧听了之后,很是兴奋,站了起来,走到我的床边坐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行啊,小老弟,别说寿县了,我就是说淮南很多人都不知道呢,看来,你这个大学生还真的是有真材实料啊。
亓高启一听我和老臧攀上了老乡,也嚷嚷道,臧哥,咱们仨讲话都差不多啊,虽然三个省,可是咱们就是老乡啊。
是啊,能在这小小的十元店里用相近的方言沟通,顿时感觉心理上亲近了很多。
老臧来深圳的年头可不少了,他1993年就来了,之前还在上海待过两年呢。来深圳后,他先是在关外的一家工厂干了两年,他很自豪的说,他的第一家厂待遇超好。
我就问他,臧哥,是什么厂啊,叫什么名字?
他说,叫范梅勒,是荷兰的一家很出名的糖果厂,在世界上排名第三。
范梅勒,这个名字,我好像之前在哪里看过,或者是听过,是谁说的呢?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便问老臧在哪里啊?
老臧说,就在葵涌,离坪山不是太远,在海边,景色特别好,厂里的伙食也特别好,就是工人的伙食,都比很多台资厂,港资厂管理人员的伙食好。
原来1993年,范梅勒来中国投资建厂,老臧刚好来深圳,很幸运的就应聘进去了。当时荷兰人准备给工人开的工资是一美金每小时,这只是欧美工人的十分之一而已,但是马上被一个香港的经理给否决了,说一块钱人民币就可以了,老臧说直到现在他还记得那鬼佬惊讶的表情。那个时候,外国人对中国的大陆的了解还是很少很少的,他们只是知道大陆工资水平很低很低,可是没有想到只有同时期国外工资水平的七八十分之一啊。
范梅勒的各种娱乐活动设施都很齐全,唯独缺一个篮球场,后来有员工提出来之后,荷兰人表示马上就建。篮球架的采购由香港经理负责,本来他们还准备从国外进口两套呢,后来香港经理表示大陆这边有生产的,还很便宜的,便把这个任务交给了老藏。
老臧很顺利的找到了一家广州的供应商,然后和香港经理一起去了一趟广州那家厂谈判,看货。人家最终的报价是13万一套,两套25万,结果香港经理报给了荷兰人两套53万,乖乖,一下子就赚了近30万啊,荷兰人还觉得便宜呢。完事之后,香港人给了老臧5000块,呵呵呵,六十分之一。
兜兜转转,老臧几年前又到了国贸大厦的一家香港礼品贸易公司做产品开发,我以为是产品设计呢,一问不是的,原来这外资公司的所谓产品开发,其实就是产品采购。
虽然在成贤公司也知道小柯就是干采购的,可是我觉得他的工作和我的工作区别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