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话茬,好像很不想再提及‘死’这个词了。
“我很生气。”
Noah很直接地表达他的想法。
“......”
岑虞知道是她自己理亏,哄着他,“好啦,我错了。”
Noah始终黑着脸,冷冷地看她,“Stillangry.”(还在生气。
)
糊弄不过去,岑虞开始狡辩,反驳道:“那你不也没和我说过Ark的事情了吗?”
‘Ark’是Noah提及那个俄罗斯少年时用的昵称。
Noah’sArk.
诺亚的方舟。
从她三年前到英国,也没有见到过那个银发的俄罗斯男人。
明明以前Noah给她的来信里,常常三句不离他。
“……”Noah陷入沉默。
半晌。
“Hepassedaway.”他说。
(他去世了。
)
猝不及防,声线低哑。
诺亚的方舟,离开了。
“......”
闻言,岑虞一愣,抬起头来看向他,落进他灰蓝色,带着忧郁的眼眸里。
她嗫嚅了两声,“什、什么时候?”
“......”Noah垂下眼皮,侧脸隐匿在阴影里,身后是扑簌扑簌的大雪,笼罩在他周围,显得更加苍凉而孤寂。
“你来英国的前一个月,车祸去世的。”
“......”
岑虞想过Ark不在的原因,可能是吵架了,分手了。
Noah从来不提,她也从来不问,他们心照不宣地好像那个人并不存在。
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会是这样。
“对不起。”
此时她除了说抱歉,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Noah低低地笑了笑,“你不用道歉,说起来,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可能就会去找他了。”
“那时候照顾你和肚子里的小宝宝,成了我生活里唯一的动力。”
“我本来还想着,以后由我来当眠眠的爸爸。”
他顿了顿,没有继续沉浸在令人悲伤的过去里,转了话题,“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很生气了。”
Noah故作轻松的玩笑,却让听的人觉得心碎。
岑虞盯着他,眉心紧紧地皱起。
她从沙发上坐起来,走到他身边,双手搭他的肩膀上,拥抱住他。
男人明明是宽厚结实的背部,却显得那么单薄。
压抑许久不曾与人述说的情感,突然地宣泄之后,他整个人脆弱又无依。
Noah的头抵着她平坦的腹部,肩膀低低地抽动。
客厅里安静无声,一如窗外的大雪,无声地零落。
良久。
Noah闷闷地说:“我好了。”
将他溢出的情感重新藏进内里,成为沉疴痼疾。
“......”岑虞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给予最后能给到的安慰,然后重新坐回沙发上。
半晌的沉默后,Noah率先开了腔,带了一点鼻音。
“有些事情,不用我说,其实你应该知道。”
“......”岑虞目光和他对视,言不及而意达。
她眼眸低垂,扯过扶椅上的毛毯将自己裹住,而后长长地深吸一口气,“我知道。”
知道Noah没有明说的是什么。
她可以不需要沈镌白。
但眠眠需要一个父亲。
小家伙在不断地懂事,不断接受世界本来的样子,很快她就会知道,一个正常的家庭应该是什么样子。
岑虞很害怕自己没有办法给到她这些。
Noah换了两条腿交叉的姿势,挑了挑眉,“所以呢,考不考虑让我转个正。”
反正他们都是一类人。
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