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泽刚陪董贵妃没吃两口饭。
就听到魏安急忙来报。
“陛下!南阳侯回来了!现在御书房等候!”
夏泽一怔,满脸疑惑,不解道:“南阳侯不是去河南治洪了,这时候,他跑回来干嘛?!”
事关治洪,这饭也吃不下去了!
他只能连忙移驾去御书房。
等他刚走进去,就看到南阳侯“噗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
“陛下,河南的洪水,臣,臣是不敢治理下去了!”
夏泽一头雾水,他不悦道:“什么叫不敢治理下去了?这到底怎么回事?赶紧给朕说清楚!”
南阳侯神色有异,叹息一声,道:“实在是,那个,哎……”
夏泽恼怒了!
他的神色一下难看,鬓角有条青筋剧烈跳动,不满道:“南阳侯,给朕听清楚!”
“现在国难当头,责任重于泰山。”
“别给朕支支吾吾的,你有什么不能说?”
“说,尽管说!”
南阳侯见夏泽满脸不快,低声道:“这其中涉及到陛下家里。”
夏泽更糊涂了,厉声道:“朕家里?嗯?你把话给朕说清楚!!”
南阳侯半低着头,似终于下定决心,这才开口道:“陛下,其实这洪水在北岸决口,不是无缘无故的。”
“历年来,南北两岸的地方,厚此薄彼,待遇不同!”
“在黄河的线段,北岸人口密集,福源广大。”
“而南岸则地大辽阔,历朝原本就用于形洪卸洪之用。”
夏泽瞬间明白了,他皱着眉,质问道:“那这一次南岸为什么没有形洪卸洪?”
南阳侯脸上露出一丝为难,道:“只因北岸均为郡县州府百姓的田地,而南岸则是朝廷贵戚新圈的地。”
“所以,对于北岸他们自然不加以关心,一个劲的派人去南岸,加强自己的地方。”
“这样一来,南北两岸的地方,不该加强的地方加强,该加强的却不管。”
“一夜暴雨,也就自然能够轻易冲垮北岸,淹没十六郡!”
夏泽的胸腔充满怒气,几欲爆炸。
他气得眉毛胡子都抖动起来,脸上的肌肉更是疯狂跳动!
双眼直冒火,冷声道:“所以,是天灾里面掺和了人祸,对吧。”
“说说看!”
“是哪些这么有钱的权贵,敢去南岸买地啊!!!”
南阳侯稍作犹豫之后,这才将衣袖间里面一张纸,递给夏泽。
夏泽一把抢过,看完之后,勃然大怒,眼珠瞪得拳头大!
“上阳驸马爷童贯!汝阳侯夏风!定国公之子慕容羽!东
延伯张玉宝!工部侍郎张旭……”
“还真特么是一群赫赫有名的权贵啊!!”
“也难怪你这个洪水治理不下去了!”
“弄掉他们的田地,那不是要翻天了!”
腾地一下,怒火撞上他脑门子!
“但他们现在这是在翻朕的天!”
“百姓就是朕的天!!!”
嘭!
夏泽狠狠踹翻一张椅子。
他直起腰,大步走向一旁的墙壁,脸色铁青,脸上的肌肉在跳动。
最后,他取下天子剑交到南阳侯手里,掷地有声道:“南阳侯,你立刻拿朕的天子剑去南堤,把洪水给泄掉!”
南阳侯面露难色,道:“陛下,泄哪一处都会淹没所有的田啊。”
夏泽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大吼道:“南阳侯,你给朕听清楚!”
“哪一处利于泄洪,就泄一处!”
“就是天皇老子的地,也给朕推掉!!”
“谁敢挡你!你拿这把天子剑,当场就给朕斩首!!!”
南阳侯握紧天子剑,胸膛热血沸腾,他铿锵有力道:“臣定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