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暴雨落下前,方唯回到了家。窗外电闪雷鸣,色厉内荏的猫一早就吓得呜呜叫。方唯鞋都没来得及换,赶紧先关好窗户,把风暴阻隔在外。
吃完饭方唯窝在床上看以前国外同学开的游戏直播,一向不爱亲近人的猫也紧紧贴在身旁。铃声来的突兀,身体维持一个姿势僵硬的不行,伸手拿手机时骨头咯咯作响。
“喂。”
“方唯是吗?”对方声音有些熟悉,突然自顾自嘀咕了一句,“妈的,周锐昀的手机欠费了,也不知道交。”
“……刘哥?”方唯隐隐听出了是谁。
“是我。”刘宇峰勉强直直靠在墙壁上,“拜托你来接下我跟周锐昀行不?都喝多了。”
“……”方唯不在状态,“好。”
等挂了电话才发现对方根本没说地点,方唯又拨了回去,刘宇峰大着舌头,好半天才说清地址。
男人的交情不过几杯酒、一顿饭就可以建立,何况方唯跟刘宇峰共同自驾游了几天,对方自然不会拿他当外人。方唯更是不好拒绝。
他们在市内一家闹吧聚会,方唯刚找到了停车位,暴雨就不期而至,差点被淋成落汤鸡。
酒吧里灯光迷乱,方唯走进去了才觉一颗心提了起来。他一旦要见到周锐昀,便总是如此。不过这回没见到,先看见的是刘宇峰,喝酒上头的男人正被起哄,跟个女人喝“交杯酒”。
“方、方唯!”刘宇峰醉醺醺的站起来招呼他。
男人好不容易脱离重围,一步一踉跄的走到他面前:“来的这么快。”
方唯不知如何答话。
“别跟我老婆讲啊。”刘宇峰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方唯没懂。
“刚刚那事,在闹着玩。”刘宇峰一笑。
哦,方唯了然,是说“交杯酒”那一幕。
方唯点点头,然后问:“现在就回去吗?周……”
他顿了下,刘宇峰很快接上:“本来是要走的,一群人又喝起了第二轮。周锐昀应该在厕所,你帮忙找一下,找到我们就走。”
方唯缓慢地点了点头。刘宇峰摆摆手,有气无力:“喝多了,我坐会儿。”他说着又看了看四周,眼神迷茫地嘀咕了句:“怪了,刚才沈主……”
周围太闹了,舞池的乐声正高潮,方唯没听清他在说什么,转身就去洗手间找人了。
酒吧有几层,方唯连续几个男洗手间找过去都没找到人。原先还心神不定,不知碰面了该说什么,接连推开几个门都没看见人反倒冷静了下来。
干嘛被一通电话就喊了过来?
窗户开着,风雨混合着灰尘往里飘。方唯闻着这阵腥气,脑子又木了。这样一个注定不平静的夜晚,他就该躺在沙发或者床上打游戏看直播,而不是冒着风雨出来接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不是吗?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酒吧的后门。这儿人少,前方的喧闹被阻断,但有另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
“你……还……”只能听清几个子,但语气里的轻蔑一清二楚。
方唯暗自皱眉,往前上了几步。声音逐渐清晰:“我只跟你提过一次,你拒绝了那也就算了,小周,凭心讲,我并没有逼迫过你什么吧……”
应当是两个人,但被问话的那个人并未回答。
“你何必在走前给我难堪?”说话的人声音陡然一变,有些扭曲,“当然了,你以为你举报了我,对我有什么损失吗?”
“没有损失,你今天来这里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是周锐昀的声音。方唯一惊。
另一个人从喉咙里挤出声笑,欺近一步:“你能在单位待这么久,是我觉得你识时务,过河拆桥可就不地道……”
周锐昀讥讽一笑,道:“哪里来的过河拆桥?沈主任,我对被你上没兴趣,对上你更没兴趣,桥压根没搭过,你自己落人把柄,怎么算得上是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