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西原先下了车,走前叮嘱谢衡:“把方唯送回去,没有醒酒药就给他准备一杯蜂蜜水,不然明早起来会头疼。”
“知道啦。”谢衡挥手,“明天见。”
谭西原失笑:“我怎么不知道我们明天要见面?”
“我刚刚决定的。”
谭西原身形消失在楼道间。谭西原看出他心情突然变差,但体贴地没多问,也没死缠看打留住人。追了谭西原这么久,他倒也在对方身上学到了一点儿优点。谢衡摇头晃脑,心里不禁自满起来,瞥向后座上瘫着的一团,佯装忿忿地指责道:“要不是你,搞不好我今晚就能谭西原进一步发展了。”
方唯幽幽转醒,嘟囔一句:“谭哥那么好的人,被你糟蹋多可惜。”
谢衡没气,只哼笑一声:“对啊,我们方方这么好,怎么想不到他被糟蹋了我有多心疼。”
正驶进一段地下道,四周寂静,方唯陡然呼吸不上来,出声时声音都是哑着的:“肉麻。”
“都恶心到自己了。”谢衡抖抖鸡皮疙瘩。
两人一齐笑出来。
晚上谢衡睡在方唯新租的房子里,挑三拣四半天,方唯没精力搭理他,洗完澡就上床躺着了。谢衡自己说话没劲,也跟着躺下。
“上回咱俩躺在一张床上是什么时候了?得是十五六岁的时候了。”
“最近都没怎么见到你。”方唯闭上了眼睛。
谢衡双手枕在脑后:“唉,还不是我妈,一天到晚找事。”
“嗯?”
“给我相亲,孙家那女儿,你知道吗?估计你也不知道。烦死我了。”谢衡一通抱怨,好一会儿才察觉出来旁边没声儿了,一扭头方唯已经睡着了。
谢衡暂且没睡意,爬起来去了阳台抽烟,顺便给谭西原去了个问候电话。
“到家没?”
“嗯,刚到。”谭西原拧开房间的灯,庄越上学去了,家里只剩他和庄叔。
“你弟弟没上A大的事,真不好意思。”
“上次不就说过了吗?他自己也不想去,不是你说我都不知道那张录取通知书不作数了。”
谢衡叼着烟抓了抓头发:“真烦啊,本来想表现一番的。”
谭西原低笑,没说话。
谢衡弄来的那张A大录取通知书没瞒过谢母,谢母要他去跟孙家见一面,谢衡阴奉阳违,母亲一气之下拿那张通知书做威胁,谢衡平生最不耐别人威胁他。跟母亲冷战不提,那录取通知书也作废了。
幸好庄越没去报名,否则丢了多大的脸。
和谭西原说了几句便收线了,谢衡又打电话给方蔓。方家除了方唯,个个是强人,这么晚也没睡。
“得到消息了?”方蔓问。
谢衡其实有些怕她,打小方蔓可没少作弄过他和方唯,被逼穿裙子的事都不尽其数。
“是,这不来跟你汇报情况了吗。”
“汇报谈不上,小唯到底是怎么回事?”
“分手了,”谢衡如实说,“怎么分的我不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好,也不肯说。”
“嗯。”方蔓点头,“谢谢了啊。”
“没什么,但姐,有件事你们可就做的过分了。”
“什么?”
“方方工作丢了,现在租的房子又破又小。情场失意,官场也失意,太惨了不是。”
“小唯工作丢了?”
方母从后面走近,听到了这一句,当即插嘴:“谁工作丢了?”
方蔓挂了电话,转过身来。方母拉住他:“是说你弟弟的事?”
方蔓冷着脸:“你们可真是,怎么让人把小唯辞了?”
方母说:“那不是你爸示意的,要给他个教训,让他自己出去吃吃苦头。”
“他都分手了,现在没了工作。他能受的下来吗?”
“分手了?”
“才分没几天。”方蔓晃晃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