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单、被单仿佛都带着恼人的脏污,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感觉裸露在外的皮肤痒起来,方唯知道那是心理因素的影响,却还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早知道不住这个宾馆了。”
连锁的中档宾馆已经不算差,但不识人间疾苦的方唯显然很少受过这等罪,刚才看的新闻全在脑子里翻滚,以至于身体也翻来覆去的难受。
周锐昀看出他的不适,却没出声安慰,只是拿回手机,正欲躺下睡觉,方唯眼尖地瞥到条信息,登时直起上半身,手肘撑着床,吃惊道:“刘哥要结婚了?”
周锐昀闻言看向手机屏幕,刘宇峰发了条微信,在抱怨女人麻烦,挑个请柬都要磨磨唧唧半天。
“嗯,婚礼在下下周。”
“那快了,跟冉姐吗?”
“那不然还能是谁?”
“我确定一下嘛。”方唯说。
“是她。”周锐昀关上灯,“挺晚了,睡吧。”
方唯跟着躺下,过了会儿忽然说:“结婚挺好的。”
周锐昀摸不准他是随口感慨还是意有所指,于是没接话。方唯闹了个没趣,也没再说下去。毕竟对于他们两个男人来讲,结婚确实还是个天方夜谭的话题。
方唯不愿多想,蹭到周锐昀身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他这一天情绪经历大起大伏,早已疲累不堪,很快便睡了过去。
周锐昀倒还清醒着,他用手指一下下顺着枕边人柔软的头发,心思像蛰伏在深海里,不可窥测。
而谢衡对此一无所知,他正跟谭西原在外面吃饭,恍然不知自己的发小跟家里闹翻了天。
“味道真的挺好。”谢衡卷了一筷子热腾腾的面条放进嘴里咀嚼,“我这种不爱吃面的都快要爱上了。”
“你不喜欢吃面?”谭西原问,“怎么刚才进来时没说?”
“陪你吃嘛,你喜欢就行了。”
他陪着谭西原加班到晚上十点多,出来吃宵夜。谢衡动辄就要去高档餐厅,谭西原懒得再折腾,选了家公司楼下的面馆凑合。
面馆环境尚可,谢衡也没反对,倒没想到他不喜欢吃面。
深夜人少,只他们一桌。谢衡点了杯冷饮才送到,他被面辣的舌头发麻,头一口没尝出什么味儿,第二口就喷了。
“这什么味道啊,太恶心人了吧。”谢衡伸着舌头骂道,“跟泔水似的。”
谭西原眼神提醒他:“人都在呢。”
老板及服务生正在收拾桌子、打扫卫生,谢衡声音不低,人家听了个十成十。
“本来就很难喝,不会是坏了吧?”
“我以前点过这个,味道挺正常的,你可能是喝不惯。”
“我口味一向跟着大众走的。”谢衡不服,把杯子递到谭西原嘴边,“你试试,跟你以前喝的一不一样。”
谭西原撩了撩眼皮,就着他的手尝了一口,确实味道有些怪,他不禁拧了下眉毛。
“怎么样?味道是不对吧?”谢衡挑眉观察他的表情。
“喊店员过来换一杯吧。”
谢衡收回手,自己又尝了一口:“算了,不折腾了。”
谭西原笑了下,招手让服务员过来换了一杯:“践行饭,不能让你吃得不开心。”
谢衡明天要去出差,将近半个月,特地在走前找谭西原出来吃饭,可惜对方工作繁忙,今晚才抽出一点儿空闲。
店要打烊了,两人吃完就走。谢衡没开车,谭西原问要不要送他回家,答案自然是要。
可才发动车子,谭西原手机就响了,他在出库,一时没手接。谢衡不见外的拿起手机,说:“越越?你弟弟?”
小时候关系亲近,谭西原喊庄越都是越越,长大了才发觉这么喊一个大男孩有些怪异,才改了口叫全名。
“嗯,等会儿我打回去。”谭西原出了停车场,在红灯间隙把电话拨了回去。
庄越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