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捏他的肩头。
“正好和朋友来这儿玩儿。”谢衡眼神往旁边瞟了瞟,“方唯,方叔的小儿子,你应该没见过。”
老杨那张满是横肉的脸挤出了个尴尬的笑:“原来是方总的儿子,抱歉抱歉,刚才得罪了。”
总不缺见风使舵的人。方唯见惯了这类变脸,说:“没什么,衣服我会赔你。”
老杨连忙说:“不用不用,方少说笑了。”
方唯笑了下,没再说话。
老杨冷汗直冒,又悄悄瞥了眼穿着侍应生制服的谭西原。
谢衡发现他的目光,说:“这也是我朋友。”
这个“朋友”,就意味深长了。
老杨自然察觉出来,擦了擦额头的汗,说:“我懂我懂,今晚多有得罪,我喝了点,不太清醒。”
“现在清醒了?”谢衡别有深意的问道。
“清醒了点。”老杨已过不惑,比谢衡大上不少,可此时却佝偻着身体。
这圈子不是按照年龄来排辈份,看得是家世。谢衡之流的二世组只会吃喝玩乐,可家里权势滔天,靠着祖宗庇佑的人谁惹得起呢。
谢衡便说:“清醒了就好。你今晚醉的厉害,我也就不请你喝酒了。下次有机会我做东,请你去金源再喝。”
老杨连连道:“好好。”
热闹在谢衡出面那刻就散了。老杨带着水性杨花的漂亮太太急急忙忙走了,方唯松了口气。
谭西原往外撤了一步,谢衡的手落了空,收了回去。
“谢谢。”谭西原看了眼方唯,说道,又看了眼谢衡,笑了下。
谢衡扬起眉毛,摆了摆手:“举手之劳。”
方唯说:“不用谢,谭……Lynn哥。”
“今晚我请客。”谭西原说,“你们坐在哪桌?”
方唯和谢衡又回了座位,谭西原拿了两瓶酒过来。说了几句客套话后,他又接着忙去了。
谢衡用眼角余光扫着满场奔波的谭西原,问道:“这谁啊?你认识?”
方唯不怎么会撒谎,在这里看见谭西原他也很惊讶,此时尚未完全平复震惊的心情。心里百转千回也编不出个谎话来,但他觉得谭西原应该不想被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我……”方唯左右为难间,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他不禁松了口气,冲谢衡比了下手机,接通来电。
“妈。”
“现在吗?”
“嗯,好的。”
……
“怎么了?”谢衡见他收了线,问道。
“我妈说找我有急事,让我赶快回家。”方唯拿起了桌上的车钥匙。
“什么急事啊?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不用。”方唯说,“她就是喜欢大惊小怪,我先回去看看。”
“行,有事给我打电话。”谢衡没坚持。
“嗯。”方唯点头。走之前绕道去找了正在送酒的谭西原。
“谭……Lynn哥。”方唯改不过来口,“我家里有事先走了。”
谭西原笑道:“好,再见。今晚谢谢你了。”
“周一能少给我布置点工作就好了。”方唯小声的开着玩笑。
谭西原失笑:“我考虑考虑。”
方唯走了,谢衡自斟自饮,也没再叫人来陪,直至深夜。
到了下班的点,谭西原去后面的员工休息室换了衣服,从酒吧后门出去,准备回家。
夜深,零星挂在天空。谭西原低头往巷口走,忽闻一声口哨。他抬头去看,谢衡靠在跑车上盯着他。
“真巧。”谢衡说。
“你对这儿挺熟的。”谭西原朝他走去。
“第一次来。”
“第一次来就能摸到后门的位置,看来是经验丰富。”
谢衡话里有话:“我摸后门的手法确实很准。”
谭西原离他只有两三步远时,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