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脚上是一双黑色尖角高跟鞋,让黄贺仿佛回到了当年的十里洋场。
餐厅里播放着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的老歌,“天涯呀海角
觅呀觅知音
小妹妹唱歌郎奏琴
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
黄贺还从未想过,简单的一餐饭,也可以如此有情调。
要说这里多么昂贵,也谈不上,可就是有一股子劲,让人着迷。
“喝什么酒?红酒还是白酒?”
黄贺不喜欢白酒的辛辣,也不喜欢红酒的酸涩,他喜欢的是小时候小卖部出售的一种“甜酒”,甜酒的样子跟红酒十分相似,但是味道却无一丝酒意。
只可惜像这样儿时的味道,已经消失的太多。
“红酒吧,可别开太贵的,我根本喝不出来。”
唐婉晴笑道:“黄先生谦虚了,像您这么年轻有为的企业家,品味肯定与众不同。”
黄贺笑着坐下,静静的打量着近在咫尺的贵妇人。
餐厅的色调昏黄,有一种温馨、朦胧的美感。
俗话说,灯下看美人,比白日更胜十倍。
黄贺发觉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女人的身上好似有磁场一般,老是将自己的目光吸引过去。
唐婉晴见黄贺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不由笑道:“我也很喜欢这件乔其绒的袍子,是滨海老裁缝的手艺,现在已经看不到了。”
黄贺抿了一口红酒,“日本的乔其绒,堪称布里的图画。张爱玲说过,棕榈树的叶子半掩着缅甸的小庙,雨纷纷的,在红棕色的热带。”
“初夏的池塘,水上结了一层绿膜,飘着浮萍和断梗的紫白丁香。”
唐婉晴诧异道:“没想到黄先生也喜欢咱们女人的文字,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黄贺看着笑颜如花的成熟妇人,心中暗道:“我不仅喜欢女人的文字,对您这样的女人也很感兴趣呢。”
他嘴上却道:“唐总,听说你现在还没有结婚,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唐婉晴笑眯眯的,听到黄贺的问题也不见恼怒,玉手轻轻捏住高脚杯,递到红唇边,抿了一口,“黄先生,怎么突然关心起人家的家事?这可是非常不礼貌的哦。”
黄贺目不转睛,注视着女人的眼睛。
“唐总,怎么,我不该问吗?”
唐婉晴能主动打电话给自己,肯定是有所求,既然是求人,自然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他现在掌握着主动权,自然要宣示自己的主权。
不管是男女交往,还是职场相处,双方的生存空间是有限的,不存在齐头并进,肯定是有强有弱。
敌进我退,你弱我强,谁占据着更高的位置,谁掌握的资源更多,谁就在这个空间里享有更多的话语权。
“呵呵,没什么不该问的,反正我都这么大的年纪了,又不是什么小姑娘,没什么不好意思。”唐婉晴略微退让,只是捏着高脚杯的手指微微泛白,“黄先生也许听过我的故事,像我这样的残花败柳,会有哪个男人喜欢呢?”
“当然也有人追求过我,不过他们爱的并不是我,而是我手中的财富。”
“与其多一个动机不纯的男人来帮我花钱,我何必自讨没趣?”
黄贺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落落大方,对私人的问题如此坦白,内心剖析如此深刻。
这倒让黄贺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他只能举起酒杯,说道:“唐总,能让我佩服的人不多,你算一个。”
唐婉晴略有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也举起酒杯,跟黄贺轻轻碰了一下:“那是我的荣幸。”
女人说话的时候,身体微微前倾,黄贺正好能看到旗袍的翡翠顶针更加圆润,饱满的色泽、光度,绝对是上品。
黄贺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晚上9点钟,“唐总,您不会是单纯的请我吃饭吧?有什么话,不妨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