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让他在这沉重的氛围里感到一丝轻松的就是,能再次入股林凡的悬崖附加项目里,虽然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这代价对于资金流日进紧张的他来说,是藏在一堆棉花中的铁块,轻松中带着莫名的沉重。
他听着旁边树屋自己下属兴奋的语气,再仔细听,都是彩虹屁式的溢美之词,对树屋、对石屋、对玻璃屋,其中还夹杂着说如果能住上玻璃屋就好了话。他哑然一笑,拿着电话,想了许久,拨通了刘晓明的电话:
“晓玲啊!睡了没?”
刘晓玲当然没睡了,自从上次来到银海湾后,就感觉睡眠不足,人到中年的她,以为没有了生活的激情,至少是对美好生活的再度向往,不过在表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她也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现在独自一个人生活的那份随时突如其来的孤独感。只有来了银海湾,也可能是心想要来银海湾的时候,甚至在来银海湾的路上,等到车辆开上了银海湾大桥的那一刻,心里的悸动立刻就将蛰伏已久的激情像是风吹蒲公英般轻轻吹起,上扬的多巴胺像是一列极速火车,运送到身体的某个位置,将肾上腺素也一并龙卷风般卷起,然后就觉得自己的年龄从四十岁瞬间回到了二十岁,那种见到心上人的感觉,不是感觉,是心里装了一只可爱又不识路的小鹿。
“啊,少强啊!没睡呢!我呀,哪像林凡,除了工作,爱好就是睡觉。我告诉你,我来了银海湾就不想睡觉,总觉得时间太少。你看看,我们现在几个人一群老娘们在一起呢!来不?”刘晓玲问他。
康少强听见刘晓玲说一群老娘们这句话后,后面传来紫萱的笑语“你才老娘们呢!我还没嫁呢!”的话,接着其他几个女的就咯咯的笑。他想了一下:“我一个老男人去参加你们的聚会算什么呢?不去不去!那就明天吧!”
刘晓玲貌似知道他的心事似的,便说:“这样吧!反正我今晚没这么快睡。你呀,这心事重重的样子,也是有话要说是不?待会儿吧!你最晚几点睡呀?”
康少强一听:“哦,我呢,习惯了晚睡,手机也不关机的。随时,随时!”
既然接下来要空白一段时间,倒不如自己主动填充进去。他起床,在树屋里转来转去,客厅里和厨房中,像个侦探般凡是空间都要打开看看。
不打开不打紧,一打开就好像进入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世界。厨房的冰箱里各种食品饮料琳琅满目,从酸奶到可乐到气泡水再到夺命大乌苏,跨越饮食男女的自觉界线;从只需要解冻空气锅随便一炸的冰冻鸡块到速冻的新疆手抓饭,这还跨越了国度。橱柜里也是让他惊讶,从臭不可闻的正宗柳州螺蛳粉到无锡的真空酱排骨甚至真空的符离集烧鸡,都一一列队,等待着他的检阅。
康少强实在是忍不住心头那股对这种客房民宿模式的刨根问底好奇感,打了电话萧坚:“萧坚啊,我是康少强。”
萧坚对他说多来点略感意外,对于他来说,康少强只是他顶头上司林凡的老同学,或者是股东之一,正常情况下没有什么交集的,今晚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难道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
“哦,康总,晚上好!”萧坚决定还是以一个酒店服务的形象出现。
“哎,你不要这么见外啊!对了,我就直说了啊!今晚我入住树屋后,我就有点好奇啊!想从你这儿问出个答案来,不知道你是否愿意赐教?”康少强还真的出于内心的谦虚,因为他眼前这种模式,是他根本没想过的。在他看来,这样的做法,其实钱不会多赚,而且还会惹上一身膻气:如果有人特意搞鬼的话,食品安全出问题了,对项目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康总,千万不要说‘赐教’这个词啊!您有什么需要我解答的,只要我能解答,有答案,一定尽我所能!”萧坚说,“您请说!”
“是这样的,我看厨房里、冰箱里还有所有储物格里,都有饮料和食物啊!这么琳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