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达那条支脉在锦城外被人劫杀了。
江城收到了从锦城送出的信笺,他将薄薄的纸条放在烛火上燃尽了,便皱眉思索起来。
魔教怎么会无缘无故劫杀这条不甚重要的江家支脉,而且做事之人隐蔽,现场都未留下过多的痕迹,若不是江家的一长老正好在城门口,怕是连点动静都没有,就这么草草而过了。
怕是有什么隐情。
他展开手中的另外一纸条。
江达众人名为探亲,实则是护送一张剑贴。
据说那是百年前已臻化境的剑宗左岳临死前留下的剑贴,凝聚他毕生绝学和感悟,还有传闻,若是破解了这剑贴还能得到左岳留下的无数宝藏,剑贴之名在百年前就曾经闹出过一场腥风血雨,不过后来也不知到底是遗失了还是被人争夺到了,渐渐也就没人再提。
这剑贴也是江达不久前无意中得到的,藏在拍卖而得的古画之中,若不是他心细还发现不了里面的玄机,江达也无法辨别真伪,因此才假借探亲之名想将这剑贴护送到锦城江家主脉之中,事关重大,他也仅仅告知了几个信任之人说是有贵重之物,让其扮做普通护卫护送,然而消息还是泄露了,遭到了魔教的劫杀。
魔教之人,对于劫杀江家之人总是不遗余力不计得失,这次也是不留一人活口,将江达明面上护送的贵重之物带走了。
至于剑贴,被江达藏在了后背的皮肉处,那里用一块假皮紧贴着,也所幸江家长老去的及时,魔教还未来得及用上化尸粉。
江家着实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那剑贴。
还真是多事之秋。
江城再次将那纸条燃尽了,对于那传闻中的剑贴倒是兴致缺缺,对于他最近一直调查跟进的谢潭谢长老,反而是兴致高涨。
他通过不少老人口中,倒是拼凑出修罗鬼面曾经的模样了。
一剑寒光惊江湖。
芙蓉如面柳如眉。
老人们记得最深的,便是谢长老的惊绝如风剑法,还有那色若春晓的容貌。
“当初老朽远远的看啊,都痴了,这不还编出了不少的桥段用来说书,那真是叫座无虚席。”
“那魔教长老是男生女相,红颜祸水,闹出了不少事情。”还有人这么说的,江城再问,却又语焉不详起来。
倒是也有说将那曾经年轻时的剑圣严修晚和药王谷越筠都迷得七荤八素的,甚至还有人提起了他父亲,越说越离谱,说那魔教之人都是谢长老的入幕之宾的,说那是魔教是个淫窟的。江城也就都不放在心上了。
不过对于那谢长老,他倒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也不知那面具下的容貌,究竟有没有传闻中的那样美貌。
若是比之那谢西镜……
江城倒是想起温系舟的那个“友人”了,谢西镜,倒也是一副面如芙蓉色若春晓的模样。
……
而此时的谢西镜,又拉着温系舟的手,让他用指腹,细细描摹丈量自己的面容。
温系舟觉得自己可能是魔怔了,居然没有拒绝。
他轻轻抚过谢潭细长的眉,略带薄茧的指腹落在他温热的眼眶之上,睫毛,颤动的眼睛,细腻的皮肤,小巧挺拔的鼻子,还有总是用清冷的声音,说着让他羞赧的话语的唇。
柔软,湿润,像是凝露花瓣。
温系舟的鼻尖是谢潭身上的传来的香,浅淡的,又丝丝缕缕的直入他心里。
他就像花。温系舟如同被蛊惑一般,轻轻摩挲起他的唇瓣来,指尖触及湿润的唇齿,而后又陡然清醒了,红着脸收回手指:“西镜……对不住。”
他实在是太过孟浪了。
屋脊上发出细微的几声响,正欲说话的谢长老神色一凝,眼神也冷淡下去,只语气还是只对温系舟显露的一点柔软:“系舟,我去去就回。”
“好。”温系舟只当他是去小解,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