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他不知道第几次触碰谢潭的眼角了,说是触碰,其实更接近于更加暧/昧的“摩挲”二字,在他湿润的眼角缓慢的抚摸着。
那点早就花了的眼妆也跟着他的手指再度晕染开,渐渐揉成更浅的淡粉色。
张严珵知道自己应该克制,不过他难得在一个人身上体会到出格的感觉,在谢潭这里,他已经出格不止一次两次了。
或许,在更久以前,他就已经破例了。
而这一次,张严珵的目光从杜森紧固着谢潭腰肢的手臂上淡淡划过,重新落在谢潭的脸上,手指也顺着他微微发热的脸颊,点在了因为酒精的烧灼而潮/红的嘴唇上。
他轻轻的揉捏了一下。
“张严珵,你他妈手放哪儿呢!”
杜森抽出手掐住了张严珵的手腕,压着怒音和一点难以置信,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松手。”张严珵低垂着头,鼻梁上的眼镜因为他的姿势滑落了些许,压在鼻翼处,他动了动唇本欲在说点什么,被杜森抱在怀里开始昏昏欲睡的谢潭却又开始不安分得扭动起来,唇舌无意间扫到他手指,张严珵的表情微变,他压制着的、起伏翻涌的情绪便有些难以遮掩了。
杜森显然也发现了,恶狠狠甩开了张严珵的手腕:“张严珵,谢潭可不是什么随你揉捏的小玩意,你要是脑子进水了,老子帮你抽一顿。”
“杜森,你装什么好人呢。”张严珵笑了一声,他推了下滑落的眼镜,在杜森阴沉的神色中逐渐变得讽刺起来,“你不是……”
“嘭——”
“她妈的谁啊!”房门再一次被人推开,杜森暴躁得扫过去,却发现是谢深回来了,他的满腔怒火都卡了卡,在谢深探究思忖的视线中瞬间浇了个凉透,他抱着谢潭的手臂肌肉再度紧绷起来,“谢哥。”
听到了?
张严珵背对着谢深的神色凝固住,几秒后又被他重新调整回平时的样子,转身跟谢深打了个招呼。
谢深只点了点头,令人完全无法通过他一贯冷淡自持的表情探究出什么,他从杜森的怀里将手软脚软都要睡过去的谢潭捞起来,然后抱回了谢潭回自己的房间。
“我操!”杜森咒骂了一句,皱眉犹豫了几秒,还是跟上了谢深的脚步。
“谢哥,谢潭他没多喝……”
谢深把人放在了床上,转头看了一眼跟过来的杜森,他眼底的锋锐之色便显露出了一丝:“我知道,你还有事?”
杜森对上谢深的视线,几秒后目光动了动落在了谢潭身上:“那我先走了。”
他因为张严珵刚刚的行为一直憋着股火,走到门口了终于还是转身跟谢深说了一句。
“谢哥,我是很喜欢谢潭的。”
谢深帮着谢潭脱鞋的动作一顿,眼底的冷意更重了一分:“是吗。”
他站起身来,比之杜森还要高出一点的身躯逐渐朝着杜森逼近,那种久经历练与高位的逼人气势毫无收敛得压在了杜森的身上,让他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
“那你告诉我,谢潭身上的吻痕是怎么回事。”
杜森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
操。
……
谢潭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浑身骨头都软了,发了个消息给杜森也不打算去上课了,翘课一天。
他洗漱完下楼吃早餐的时候看到谢深居然破天荒没去上班,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
“哥,你今天休息啊?”
“先吃饭,吃完过来。”谢深靠左在沙发上,交叠的二郎腿也放下了,他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视线竟是一次都没往谢潭那里看。
谢潭心里咯噔一下,手往睡裤里伸还想摸出手机问下杜森昨晚的情况,然后又被谢深打断了:“手机拿过来,放桌上。”
“咔哒”一声,是咖啡杯触碰到托盘的声音。
谢深也终于将目光落在了谢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