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银氏大院距王国城堡不远,雪银莉回家的路上必经王国城堡,只是今天回来的路上,她在城堡门口被现任军事委员会委员长朝冥拦住了。她有些意外,她和朝冥只有一面之缘,就是上次她向国王陛下求情不要动星辰村的时候是让朝冥带的话。
“朝冥先生?”
“雪银小姐,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朝冥把刚才对兰斯洛说的前因后果给雪银莉讲了一遍。听完,雪银莉也和兰斯洛一样不知心中应该如何做想,有感慨,有叹息。兆康当初为兆风所计深远,犯下大错;如今,却正是这份错成了兆风的绊脚石,怎能不让旁人唏嘘!
“朝冥经上次一事,觉得雪银小姐既识大体,又懂谋略,还通话术,实在让人敬佩!雪银小姐是事外人,朝冥也就说句实话吧,朝冥怎么说也是前委员长的旧部下,和前委员长是同一所军校的校友,也是共同上过战场的战友,阿风他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前委员长也将其夫人和儿子托付给了我。虽说前委员长罪不可恕,可阿风那孩子被牵连……总之,不管事情结果怎么样,就当是朝冥欠雪银小姐一个人情!”
朝冥没有明着说,但意思很明显了。雪银莉深深皱起眉,说实话这件事真的和她无关,她是纯纯的事外人。
城堡的门突然开了,黎染哭着从城堡里冲了出来,也没和朝冥、雪银莉打招呼,抹着眼泪跑了。
“唉。”朝冥重重叹了口气。
“雪银小姐。”把黎染送出来的侍卫看到门口的雪银莉,恭敬地行了一礼。
雪银莉点头回礼。黎染已经跑远了,雪银莉又凝望了一下她的背影,沉思几秒,从口袋里拿出金签递上:“莉莉求见国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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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银莉走进城堡大厅时,圣安德鲁国王也在叹气,揉着太阳穴,想必刚才黎染的控诉着实让他头疼。
大概是有些疲惫了,圣安德鲁国王难得没有先开口说话,抬了抬手,示意雪银莉说。
雪银莉也不绕弯子,直接表明来意,只是省去了朝冥那番话。其实就算她不表明,黎染刚走她就来,圣安德鲁国王也知道所为何事。他既然能把雪银莉放进来,说明确实还是想听听别人的建议的。
“你的意思是……你也同意为那孩子网开一面啊。”听完雪银莉的表态,圣安德鲁国王缓缓闭上眼点了点头,“其实我又何尝想和那孩子为难,本来失去两位重臣我就痛心……他们的孩子,尤其是雷茵那小姑娘……我只愿他们平安遂愿地长大才好。可军法向来森严,若为一人特殊化,以后将如何立于军间?”
圣安德鲁国王一开口,其实就表明了态度了:他从心底里是也是愿意给兆风网开一面的,只是他是一国之君,君主也要和庶民共守国法,不可逾矩任性。
不过,既然陛下有这个态度,事情就不难办。现在缺的,只是一些能够说服陛下权衡过后比法律更值得考虑的原因。
“陛下圣明。但莉莉觉得,法能深入大众心中不仅是要严,更应当有温度。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雷茵小姐可谓是前委员长罪行现存的最大受害者,她既然已为兆风求情,旁的人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兆康还是国家高级干部,公众人物,有表率作用。还是军人,要服从军法。”圣安德鲁国王的眸子深沉了不少,那是一位懂得权谋的一国之君的神色。
“是这样。但正是这样,他25岁担任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能力出众,战功赫赫,对内有护驾平乱之功,对外十多年来解决了多场边境纷乱,有保家卫国的功劳。周年庆的时候,陛下下令死刑的时候不也念着他的功劳,死罪难免是谢罪,但还以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规格下葬并抚慰其家人吗?其子的教育……是不是也应当按照相应规格来?”
圣安德鲁国王放在王座扶手上的手紧握住扶手,大概是在权衡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