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公安局工作,基本没怎么接触过理论知识,每天上课都跟听天书似的,根本就听不进去。
小常蔫儿了,便由宋恂出面回答:“上课内容能听懂,只不过我们的大多数学习时间是放在课后的,学员们的理论水平还比较低,啃原著还不太能消化。”
郭校长理解地笑笑,“学习是一个不断积累,循序渐进的过程。原著确实不好啃,但是从量变到质变也有一个顿悟的过程,现在看不明白的原著,其实是常读常新的,每次读起来都能有新的理解。”
常云海接话说:“我们班长是全班唯一的本科大学生,他每日苦读都消化不了,其他同学就更难理解了。”
郭校长嚼着菜团子,偏头瞅了宋恂一眼,问:“你是理论班的那个本科生啊,叫宋恂的那位同志?”
这个对外招考的理论进修班是他一力主张开办的。
所以,几个特殊学员的档案,他都看过。
宋恂就是属于比较特殊那一类的。
正经的本科毕业生,却跑来上党校的这种大专班。而且他在地方上的职务也不低,是个务实的岗位。
郭校长看过他的档案,也看过他的考卷,可以说各方面都很漂亮。
这样的人来党校学习,要么是真的对理论知识感兴趣,要么是冲着毕业后职级进步小半格来的。
不过,以宋恂在地方上的发展来看,继续好好干,两年后未必不能进步。
郭校长不知道宋恂家里还有一对妈宝双胞胎,只将他当成是对理论研究感兴趣的那类干部。
宋恂笑着颔首:“我这个本科生水分比较大,以前是学工科的,所学内容跟马列南辕北辙。所以,我跟大家其实是站在同一起点上的。”
他瞟了一眼周围渐渐围过来,竖着耳朵旁听的学员们,继续道:“我们理论班的学员有两年的时间来啃大部头,但是轮训班的同学们就未必有这个时间了。我之前认识一位轮训班的学员,他就是那种很少有机会接触理论知识的干部。刚来党校时,连一些基本的哲学术语都不知道。”
他说的就是岑冠寿。
“哦,那他现在学习情况怎么样?”
“党校结业以后,他只说了四个字,受益匪浅。”
郭校长那一桌的人都自豪地笑了。
“不过,通过他的这个案例,也可以看出,我们很多干部其实对基础理论还是一张白纸,光是弄懂那些哲学术语就要花费大量时间。”宋恂也放下吃到一半的菜团子,正色道,“我们理论班的学员在大量输入的同时,也需要一定的实践活动。您看能不能由我们理论班的同学负责,以咱们省委党校的名义,出版一本简明哲学辞典?可以供党校的学员们随时查阅。”
其实他早就有这个想法,并不是突发奇想的。早在他自己备考的时候,就想找一本这样的书了。
毕竟,对新手来说,那些术语真的非常不友好,来回翻书查找定义,简直能让人头大。
要不是后来从袁梅那里拿到了现成的资料,他可能还纠结在那些哲学术语里呢。
周围几个县处班和团干班的学员,包括常云海这个小学渣,听了宋恂的提议后同时眼前一亮。
这种词典,他们现在就需要一本!
郭校长不带丝毫犹豫地说:“好啊,只要你们能整理出一本这样的哲学辞典,党校就支持你们出版!”
这一批轮训班学员肯定是赶不上了,但是可以将这本哲学辞典作为工具书,分发给以后的学员们。
这对党校和学员来说是互利互惠的好事。
有了校长的保证,宋恂将编写简明哲学辞典的想法,跟班主任邱老师和支书曾珊也通报了。
全班这么多人,具体要怎么分工合作,还需要另行商议。
终于迎来了周六,宋恂将学校里的事情处理完,便跳上了回军区的公共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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