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恒正在用腿一下一下地掂着胖侄子,让他坐在腿上骑大马,闻言便嗤笑一声道:“以前咱家是怎么过年的,你忘了?爸妈一到过年就忙得跟陀螺似的,都是咱们三个一起过的。今年咱妈也回去上班了,肯定还跟从前一样。”
宋悦不太确定地说:“兴许是想让咱们回去过年的呢?明天我抽空打电话回去问问吧。”
帮两个弟妹安排好房间以后,项小羽给双胞胎洗了一个热水澡。
摸着儿子有些发皴的小脸蛋,她奇怪地问:“吉安的脸蛋怎么皴啦?”
将延安也拽过来摸了摸,同样的手感。
她在柜子上找了一圈,最后从抽屉里翻出了一盒雪花膏。打开铁皮盖子一看,封在上面的锡纸还没拆下去呢。
“你给他们洗完脸,没擦雪花膏呀?”项小羽将雪花膏亮给他看。
“……”宋恂理所当然道,“没有,两个小子擦什么雪花膏?”
那都是给女同志用的。
项小羽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他俩还是小宝宝呢,脸蛋多嫩呀!根本受不住冬天的干冷,入了秋就得每天擦雪花膏了!”
刚进门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两个儿子的小脸蛋都有点红,她还以为是在外面冻的。
可是这都缓了大半天了,脸蛋还是红彤彤的,就很不正常了呀!
“我特意把雪花膏放在桌子上,就是让你给他们洗完脸以后用的!”
宋恂心虚地摸摸鼻子,他以为那是他媳妇自用的,怕两个小子乱动,才收进了抽屉里。
“完了完了,咱儿子这红脸蛋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去当小演员。”项小羽头一回觉得她小宋哥也不是全能的。
让孩子吃饱穿暖甚至进行学前教育,这些都没问题,但是更精细的方面就别指望他了。
“要是扮演农村娃,让他俩去正好。”宋恂说完又觉得不太对,农村娃没有他们这么胖嘟嘟的。
项小羽一边给吉安往脸上身上抹雪花膏,一边心疼地说;“哎呀,我的小心肝儿怎么被爸爸造成这样了呀?”
延安裹着小被子坐在旁边玩脚丫子,闻言抬头说:“哥哥不是小心肝儿,爸爸是!”
夫妻俩:“::::::”
宋恂顺势也给延安告了一状,将他上托儿所第一天,就跟人爆料爸爸小名的光辉事迹还原了一遍。
项小羽:“……”
好在不用她去托儿所接送这两个小捣蛋。
以后也不想去了。
她在延安皴红的脸蛋上惩罚地掐了一把,生硬地转移话题,与宋恂小声探讨起宋悦的问题。
“小悦好像对跳舞还挺感兴趣的。我发现她每天晚上都在自己的房间里练功。”项小羽提议道,“你看她一直在农村呆着,根本就没有表演机会。这不是耽误了孩子嘛,也是对人才的浪费啊。”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宋恂笑,“怎么还拐弯抹角的。”
“我是想说,能不能给小悦在城里找个跳舞的工作呀?比如文艺团舞蹈团什么的。要不然她这个天赋不是白瞎了嘛。我前些天晚上去她屋里送晾干的衣裳,正好撞见她在练功,她当时还给我跳了一段《红色娘子军》的芭蕾。我觉得还挺好看的!”
宋恂点头说:“她四五岁起就跟着孟团长学芭蕾,学了十来年。孟团长在苏联人开的芭蕾舞学校上过学,算是科班出身,对于小悦的培养还挺用心的。但我记得宋悦十来岁的时候,有一阵子闹着不想跳了。当时把咱妈气得够呛,两人在家里吵过几次,我们四个男的都插不上话。最后孟团长犟不过闺女,尊重了她的选择,没再让她继续跳了。”
项小羽也是从小就喜欢唱歌跳舞的,闻言便在心里狠狠羡慕了宋悦的先天优势,感慨道:“那可能是来农村插队以后,文化娱乐生活长期匮乏,反而让她重新拾起了对芭蕾的热情。要不你想办法给小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