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小羽这姑娘有个十分突出的个人特质——心理素质极好。
每临大事有静气,很能稳得住!
即便已经脸烫到能蒸屉小笼包了,她也能像个没事人似的,接着跟人往下聊。
项小羽暗戳戳地想,就算大家都能听懂又怎么样?
我就是随便举个例子!
觑一眼仍在专心冲饺子使劲的宋恂,项小羽若无其事地说:“宋主任,我也会说点外语呢,你让我一起去参加广交会呗!”
吴科学收到她求助的视线,不嫌事大地帮腔:“对呀,咱小羽同志这不是会说俄语嘛,普通话也说得挺好的,要不就让她去吧,我在家帮忙接电话。”
他的俄语学得很一般,就是哑巴俄语,还真挺犯怵跟外国人打交道的。
所以,不去也挺好。
想到这里,吴科学回给项小羽一个“哥们真的尽力了”的眼神。
项小羽连忙往他的碗里夹了两个饺子,又竖起一个大拇指。
项前进其实不太看好他二姐,但此时还得替自家人说话,端起酒杯对宋恂和吴科学说:“宋哥,吴哥,我敬你们一杯!我二姐的事就拜托你们了!”
张口就想将他二姐去广交会的事坐实了。
宋恂没作声,随手端起酒杯与他们碰了一下。
看到他的“酒杯”,吴科学明知故问:“小宋哥,你想啥呢?咋用盛醋的饭碗跟我们干杯呢?”
而后又促狭地将自己的酒杯也换成饭碗,再次与他碰了碰,“嗬嗬嗬”地笑着说:“这碗醋你干了,我们随意啊!”
项前进这个始终不明就里的,也像个二傻子似的,跟着他一块儿嘎嘎乐。
宋恂:“……”
他真的什么也没想,就是顺手而已。
瞅一眼站在岸上看笑话的项小羽,宋恂放下调料碗,冷不丁地问:“除了记得那一句,你还会说别的吗?”
项小羽:“……”
唇角的笑还没彻底绽开,就僵在了脸上。
她要是承认了还会别的,那她刚才说的话就是故意为之。
若是说自己不会,那广交会的名额八成就与自己无缘了。
哪怕再是心宽,项小羽也是个要面子的姑娘,她吭哧半天才说:“暂时只记得这么一句,反正还有两个月呢,我这段时间一定好好练习俄语,把以前学过的知识重新捡起来。”
县初中的俄语只教两年,几乎都是基础知识,毕业以后又搁置了这么久,她的水平确实很有限。
宋恂没为难她,何况他们还吃了人家的一顿饺子,退让道:“只要你能用俄语熟练地介绍咱们参展的所有产品,我就在去广州的队伍里给你留个位置。”
项小羽面上一喜,问清楚参展的产品类型,就一阵风似地跑回家写讲解词去了。
不过,次日的同一时间,项小羽却站在自家的篱笆墙内,鬼鬼祟祟地冲吴科学招手。
吴科学放下要洗的衣服,拍着肚皮晃悠过去。
“小羽同志,有啥事不能在单位说?非得这样贼头贼脑地招呼我。”
顾不上纠正他的用词,项小羽打开篱笆门,将对方让进来。
“我正有事想求你呢!”项小羽把几张纸塞进他怀里,“你帮我看看这些怎么翻译?”
吴科学拿着几张纸翻了翻,大致扫一眼便还了回去。
摆摆手,返回去洗衣裳了。
“哎哎!你帮我看看呀!”项小羽单手勾住他的衣裳袖子,气道,“你就白吃我的饺子啦?”
“我可不是白吃的啊!”吴科学声明,“那是我用自己去广交会的名额跟你换的!”
“行吧,没白吃!那你帮我看看呗,我昨天跟我姐研究了半晚上,也没能正经翻译出几句话。”
吴科学心道,我要是能帮你翻译出这么多的讲解词,还会把参展名额让给你吗?
我早就自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