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的蟹酱只有一小碗,他只尝了一口,早忘了是什么味儿了。
这会儿只觉得项小羽的这个版本十分美味。
推着车子往前走,宋恂一边走一边将剩下的馒头塞进了嘴里。
项小羽家里有两个哥哥,知道他们这个年纪的男人正是能吃的时候,便又无缝衔接地递给他和吴科学一人一个。
“你带了多少个?”宋恂吃着人家的蟹酱馒头有些不好意思。
那蟹酱其实不便宜,不说材料费,单只拆蟹肉的手工就要耗时很久。
项家蒸的馒头是四两重的大馒头,在这么大的馒头中间夹两层厚厚的蟹酱。
对宋恂来说简直是奢侈!
反正一般人家是舍不得这么吃的。
“你就放开了吃吧,管够!”项小羽当然不会做好事不留名,见他吃得香,便详细地描述了自己加工蟹酱的过程,“其他还好啦,就是拆蟹太费事了,为了炒这些蟹酱,我拆了两百来只螃蟹呢!手指头都被蟹壳划破了好几道口子!”
说着还举起手指让他看看自己负伤的部位。
其实那伤口早就愈合了,宋恂根本没看清。
但是想想他一口吃下去,人家姑娘得拆好几只螃蟹,他嚼东西的速度都放慢了。
“你今天的伙食我包了!”宋恂想了半天,只憋出这么一句。
“行啊。”项小羽并不假意推辞,甚至还讨价还价地说,“你得请我吃顿好的才行!不不不,一顿不够,得吃两顿才行!我还没在城里吃过好吃的呢,你可别想拿便宜的唬弄我!”
宋恂笑:“行,请你吃最好的。等咱们到了市里,打听一下哪个馆子最好吃。”
项小羽喜得一拍手,又从包里掏出两个大馒头,给他们一人分了一个。
吃了三个大馒头的宋恂,载着项小羽,一口气骑到了县长途汽车站。
花五分钱将自行车锁在有专人看守的车棚里,三人直接上了开往市里的长途汽车。
夏天的汽车站附近,有好几个卖冰棍和汽水的摊子。
汽车启动前,还会有妇女背着印有“县冰棍厂”字样的箱子,上车来叫卖一圈,生意很是不错。
项小羽是头一回坐这种从县里开去市里的长途车,也是头一回见到把汽水冰棍卖到汽车上的。
因此,不免就盯得时间久了一些。
宋恂注意到她的目光一直追着冰棍箱子跑,便主动问:“想吃吗?”
他今天得包人家伙食的。
“什么?”项小羽扭头看他。
“你想吃冰棍吗?”
“想吃。”项小羽抿抿有些干涩的嘴唇,老实点头。
宋恂掏出五毛钱递给坐在外面的吴科学,“再给她买瓶汽水。”
“你这不像是来出差的,倒像是带孩子来春游的,要啥买啥!”吴科学抹了一把汗,嘟嘟囔囔地追到前面,买冰棍汽水去了。
项小羽双手握住前排座椅的扶手,将下巴搭在手背上,回头冲宋恂笑。
“还是跟着宋主任出来好呀,居然还有冰棍吃!这样的春游可以多组织几次不?”
见她笑得像个地主家的傻丫头,宋恂不忍直视地将视线转向窗外。
“再多来几次,你可能就得去加工厂当拆蟹女工了。”
提及拆蟹,项小羽赶紧问:“宋主任,咱们能在今天的展览会上买到拆蟹的机器吗?”
“暂时没听说有哪个工厂专门生产这方面的机器,今天主要看的是灌装生产线。”
“那就是还需要人工拆蟹呀!”项小羽劝道,“我自己拆过蟹,已经很有心得了。人工拆蟹的效率特别低,公司招工人的时候,可千万不能按月发工资,不然真的得亏死了。”
“真这么慢?”
吴科学举着冰棍和汽水回来,招呼项小羽赶紧把汽水喝了,一会儿还得还瓶子。
然后接着宋恂的问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