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有礼,不由几分认同这或许未来的小师弟。
而那雪露婵却是张大了眼睛看着袁翊,觉得这师弟长得不坏,眼中锋芒俱敛,泛着温润的色泽,有一种娘亲说的读书人的儒静。
“三位夜半造访,可是有事?”
“我与二师姐奉师门之命下山来寻找新的弟子,这小姑娘便是欲带到天剑山上拜师的,而我来这玉京找秋岚,却发现了凤梧和你……凤梧小姑娘被起凤伏凰宗的人带走了,没想到却见到了一个剑势之境的先天剑骨。”凌尘说道。
“翊不过月家一医师,自然无人注意。”
“世间武道,刀去其二,剑占三分!而当今天下剑道我天剑山便是泰斗,你乃先天剑骨,可愿入我天剑山门?”凌尘正声道,不觉间有几分皇家的威严与庄肃。
袁翊想着,这天剑山乃世间大派,眼下正是他最好的去处。
“我也许会惹许多麻烦。”袁翊暗指云家之事,又补充道:“我只有炼体境。”
“只要不是恶事,我天剑山岂惧哉?至于境界,有剑识傍身更是不值一提。”
“也许是天大的麻烦。”这指的是天殇剑。
“不怕。”凌尘飒然回应。
“那……袁翊见过三位师兄师姐。”袁翊想了很久,弯腰向三人行敬礼,恭恳深切。
凌尘很满意,于是他大笑道:
“那九师弟,从此就是一家人了,那师兄——今日便在你这园子里住下了。”
“袁……袁师弟”站在一旁看了许久的雪露婵终于开口,红着脸庞,支吾道:
“你不要太伤心了,我也一样前几日刚离开父亲娘亲他们,但师兄师姐他们很好的。”
袁翊展出略是欣然的神色,觉得这几个新认的师兄师姐们也是真切有趣,就像曾经易门的人一样。
他思忖片刻,道:
“让师姐费心了,但恐怕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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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
袁翊视着雪露婵的眼睛,但雪露婵却是觉得他在望另外一个人。
“因为她——是比我更伤心的。”
…………
清晨,第一缕太阳破晓,照亮了一方石台,一潭清池,一湍飞瀑,一个盘坐在台上池边瀑前的男子,其身拔直如剑。
那男子坐于台上,赤裸着上身,静思瞑目,极英俊的眉目祥和平静,唯有那一络黑发沾上那飘飞的水雾,略微凌乱。
他的身边,有一把通体赤金的长剑。那瀑布自极高处落下,如练如剑般重插入其下的池水中,溅起一池碧色。
蓦地,那瀑布的水量大了许多,那自天而落的万顷水纹隐没间化作奇异的鳞状,于是那些水渐凝而成修长的身躯,化成一条瀑龙从那山崖上奔啸而落,挟着万仞水波俯冲向那男子,龙吟彻空。
那青年仍坐在那儿,他先是将那被水濡湿而显凌乱的发捋于耳后,而后随意抓起一边的金色长剑,没有睁眼,而是用那金色的剑身沾了沾池水,而后扬了扬水波。
于是,那池清幽的池水之中碧波骤地荡起,池中无尽的水色激扬起汪洋般浩瀚的声势。波峰浪岳中,有一池水凝成的巨型水刃随着那把剑扬起排云而上,直抵飞流而下的那条瀑龙,水刃蒸腾着山岳般巍峨拔起的潋滟水光,如长虹。
于是,这绚烂的虹桥,自头至尾地分开那条瀑龙,斩成两道分飞的水柱。那如帘帐般的瀑布,也自下而上地被撕扯开,打在两边的石壁上。一时间,这瀑布的水势,竟真的被斩断开来。
滔天水花中,有一尾金鳞从那瀑龙中被撕落,落在那方石台上面,挣扎地吐着泡沫。
石台不远处行来一名穿白色道袍的年轻男子,那人视着这尾金鳞,喃喃道:
“传闻这瀑龙鲤挟长瀑而落便有真龙之力,倒也不假。”
石台上的那名男子慵懒地睁开双眼,星辰般晶莹的虹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