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王平,正是因为他的游哨没有探查清楚休屠与宣围两城的敌情,再加上被休屠城敌人引诱,莽撞出击,导致我军最强悍的拱卫军如今被围困”。
站在权纪常右前方的李绾闻言,交替放在腹上的双手微微颤了一下,只是面上依旧淡淡。
“如若不是王将军贪功冒进,拱卫军两万人回到苍松城,与曹戎、姜合安二位将军的四万人一起,足以瓦解敌人的奸计,就不会出现如今的局面,后面韩世虎的三万新军也不会白白牺牲”,权纪常朗声述说,震震之词,回荡在大殿之中。
刘景隆越听眼睛眯得越小,眉头皱的越厉害。听到最后,他憋了一眼站在那里闭目养神的李绾,心里有怒火在燃烧。
“权大夫,朕知道了,还有人要说话吗”?刘景隆强压住怒意。
“陛下,臣有话说”,吏部尚书李正书出朝列,“陛下,臣要参大将军韩进,参他用人不淑,指挥失当”!
“陛下,臣也有话说,臣也要参护军将军王平,此战之所以败得如此之快,王将军难辞其咎”!
“陛下,臣要参王平将军”!
“陛下...”!
“陛下...”!
出列的大臣说完纷纷跪下,大殿之上乌泱泱跪倒了一大片,等到大殿上再一次安静下来,只有少数几个人还站着,而这些人都有意无意的瞟向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
李绾终于睁开了眼睛,但依然站直了身子,没有任何的表示。
刘景隆等了一会,见再无人说话,又看了一眼李绾,沉声说道:“都起来吧,战败之责当然要追究,但是,目下最主要的,是如何解前线之困,起来吧”!
稀稀拉拉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林燮将军,如今被围困的军士,可有突围的可能”?权纪常站起来后复又出列,向昨晚回到临安的监军林燮问道。
“权大人,被围困的六万人有一半多喝了有毒的水,都已病倒了,剩下的军力如果强行突围,若不成功有可能还会害了那些病倒的人”,林燮瞥了一眼李绾,有些紧张的说道,“所以,现在他们只能守城待援”。
“苍松、休屠有我军六万人被困,是不是要想办法解了他们身上的药性,没有战力,何谈突围啊”,刘景隆也说道。
“想办法送医官过去”,有人喊道。
“都被围住了,送不进去吧”。
“那怎么办,总不能干等着吧”?
“南岸的军队呢,他们就那么看着,敌人可只有五万人”!
“听说这五万人里面大多是西域人”。
大殿中又一下子热闹起来了,众大臣认认真真的讨论起兵法来了,林燮看着这一幕在一次将目光看向丞相李绾,那边李绾不易察觉的微微摇了摇头,林燮心里叹了口气,低头站定。
刘景隆看着下面热闹的场面,嘴角都气得颤抖起来,自己崇尚的无为而治,将权力下放之后,从没有过如此的时刻,他没有想到,如今文臣治国,兵事却已犹如儿戏一般。
“够了”!刘景隆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你们将朕的大殿当成了菜市口吗”?
下面瞬间安静下来。刘景隆瞪着眼睛扫视着所有人,然后死死盯住李绾。
“李绾,你是不是该说话啦”!
李绾闻声,慢慢跨出一步,弯腰行礼,“陛下...”。
李绾刚说了两个字,突然殿外有争吵之声传来。李绾只能暂且止住,众人转头向后方望去,皇帝皱着眉头也看向殿外。
一个太监急匆匆跑进来,说禁军副统领在殿外求见,有要事禀报。
刘景隆心里一沉,看了一眼李绾,“叫进来吧”。
禁军副统领周崇喜急急忙忙的跑进大殿,噗咚跪下,“陛下,据探报,北边三十里有一支军队正快速朝临安扑来,西南方向好像也有动静,有两支军队在据此四十余里的位置正在激战”!